再說曹昂領了軍令出去,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曹洪被替換回來了。
一進軍帳的曹洪立即捧起大碗大口的喝水,看來雪板滑行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就連曹洪這樣的大將也有些吃不消了。
袁朗剛想等曹洪喘口氣再問他戰況,可就在這時,帳外突然闖進來一彪形大漢,隻見他鼻青眼腫、滿身的覆雪並伴隨著一身的惡臭,袁朗一見他立馬詫異的問道:“潘將軍,你這是掉糞坑裏呢?”
來者正是潘鳳,袁朗隻知道剛才潘鳳說自己內急便跑了下去,現在這狀況回來,難免會對他有這種猜測。
“什麼,什麼掉糞坑裏了……哎喲,我說這一路上怎麼這麼味兒,原來剛才摔倒碰到的是馬糞啊,哎喲喲喲!”
潘鳳聽袁朗這麼說這才留神了下自己的周身,他這一看一聞不打緊,沒把她整個人都給熏翻了。
“馬糞?你不是內急嗎?怎麼又去馬廄了?”
潘鳳這邊沒解釋,那邊曹洪就說開了,隻聽他道:“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就在剛才我與侄兒替換的時候,仿佛看到一個大黑影尾隨其後,隨後就不見了,我還特意找了找,那不成就是潘將軍你嗎?”
“這,這……可就是我嘛,你們說說,憑什麼我就滑不得那雪板,不就是那塊破板子嘛……哎喲,你們瞧瞧,我這給摔的,好家夥,要不是這雪吼,我這腚啊,估計都要開花嘍!”
“哈哈……”
全場都笑了起來,袁朗這下也明白了這裏麵的始末,看來這潘鳳不是內急去了,而是想跟著曹昂打遊擊去了,可是他人高馬大的不善於滑行,所以這有了剛進軍帳時的這一出。
“好了,好了,潘將軍我看你還是先下去換身衣服休息休息吧!”袁朗緊接著又對曹洪道:“曹將軍,你給我們說說牛輔軍現在的情況,也說說你們這一仗的心得!”
“好勒,那我就說說……”
曹洪開始從他如何與牛輔軍接觸的,如何躲避騎兵第一輪衝鋒,如何以退為進展開遊擊的,又是如何重創敵軍的,總之,曹洪將他出征的一切都說給了在場所有的將領,雖然這些將領沒能上前線作戰,可是聽了曹洪這麼一說,他們頓時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仿佛他們也曾參與其中。
“才死傷百餘人,按我老張的想法,這個傷亡數據得翻一番!”
張燕聽完曹洪彙報的戰況之後,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黑帥,你如何敢輕視這個數字,難道當年你拉幫結派的時候,一開始就有幾萬眾?”袁朗對張燕是明裏貶低,但實際上是對他的鞭策,隻聽袁朗接著分析道:“牛輔軍此行有三萬西涼鐵騎,這不可一世的虎狼之師如今在咱們手上可是一點便宜也沒占到,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收獲了!現如今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深入險境,孤軍深入來堵截我們,試問他們的耐心又能有多少?我看傷亡數據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我們與之無休止的抗爭已經將他們的士氣漸漸消磨了,在我看來,他們這樣一支久負盛名,難有挫敗經曆的王牌之師,一定受不住失敗的煎熬,我看,離他們回老家的時日不遠了!”
袁朗的話無疑給大家吃了一個定心丸,他們有些人甚至已經在幻想著勝利的到來,難道他們這樣一直混合軍隊就這樣輕易的打敗了董賊的王牌之師嘛,這難道是在做夢嗎。
不,這不是做夢,因為夢會醒,而現實不會。
現在的現實就是經過四陣不停歇的遊擊戰之後,牛輔軍已經明顯的萎靡了,他們一貫的霸氣看不到了。
一個軍隊沒了軍心,沒了霸氣,那不管他們曾經是多麼的輝煌,現在,他們也跟普通的軍隊並沒有兩樣,甚至由於不能接受此等卑劣的失敗,他們連一支普通的軍隊還要不如。
將士垮了,軍心喪了,而作為主帥的牛輔卻比袁朗想象的堅強了許多,袁朗本以為戰鬥就此結束了,可是不甘心失敗的牛輔再次集結他那引以為豪的鐵蹄大軍將冀州軍營給團團圍住了,一場決定勝負的大戰,看來即將展開。
“袁將軍,韓大人給你帶來了信箋,還請你按照上麵的行事!”
就在袁朗緊急召開戰前會議的時候,那姓魯的韓馥心腹又一次的在不合適的時間做了不合適的事情。
可是畢竟是韓馥下的信箋,不管上麵寫著什麼,袁朗都有必要先看一看。
所以袁朗先壓低了自己的怒火,然後打開信箋看了下去。
“啪!”一聲,看完信箋的袁朗將手中的書信中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顯得是異常的氣憤。
“袁將軍,信箋你也看了,你應該知道韓大人的意思了,希望你能按韓大人信中所說的執行!”
姓魯的又在那囉嗦了,袁朗氣急敗壞的望著張燕道:“黑帥,你說誰再來你跟潘將軍一邊一個怎麼著的?”
張燕心領神會,立即從座位上跳起來嚷道:“唉呀媽呀,你早說啊,我以為你不同意呢,老潘,怎麼的,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