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軍營中的這一幕,袁朗自然不會知道,他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從鬼門關轉了一圈,要不是郭圖一時心大想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常山郡,恐怕昨晚顏良傾巢而出,定能將袁朗打個措手不及,至於破城之說,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我感覺良好的袁朗此刻還在為如何敷衍郭圖一早就派來的仆役在發愁,昨晚的借口都已經用過了,今天可不能再老生常談,跟郭圖說自己還沒想好了吧。
想來想去,袁朗終究還是捏造了一個搪塞的借口,他找的理由是此事事關重大,他作為主帥也無力一言而定,說是需要跟屬下的將領開個會研討研討,希望郭圖能寬限一兩個時辰。
袁朗的話仆役自然無力反駁,他隻能帶著袁朗編好的借口回去跟郭圖複命去了。
郭圖的人剛走,袁朗又立即喚人過來取告訴張白騎,讓他抓緊時間準備隨時可能到來的攻城戰,他此次忽悠了郭圖,一旦郭圖回去或者顏良等得不耐煩了,恐怕大戰還是在所難免。
遞話的兵卒前腳剛走,袁朗後腳又找來了幾個郡守府戍衛的兵丁喬裝成將領跟自己在議事廳裏召開研討會,他現在演戲就要演逼真了,能拖住郭圖一會是一會。
很快一個多時辰過去了,突然有兵卒來通報,說是郭圖親自來了,正在議事廳外要求謁見袁朗。
袁朗交代了幾句,趕緊從側門走出,他撇開郭圖的視線,直接溜回了自己的臥房裝病去了。
袁朗剛走,負責接待郭圖的兵卒將郭圖帶進了議事廳,郭圖一看袁朗不在,便連忙問是何緣由,與會的“將領”趕緊回答說是袁朗突發腦疾,被人送回臥房休息去了。
袁朗不在便無法給自己滿意的答複,郭圖剛想轉身去袁朗的臥房找他要結果,他腳害沒抬,卻又似想起了什麼,繼而轉身問在場的“將領”道:“諸位將軍,不知道袁將軍與諸位所議之事可有了結果?”
眾“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說已經商議定了,有的說前麵的人胡說,有人拍案而起麵怒凶相破口大罵投降派,有人拉郭圖到一邊耳語告知此事還需問黃帥,其實這些都是袁朗走時吩咐的,說是郭圖一旦問大夥開會的情況,那就能怎麼忽悠就怎麼忽悠,總之有一條,那就是不讓郭圖得出一個確定的認識。
這些人哪裏是郭圖所想的那些大將應該有的風範,在他郭圖眼裏,這群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過郭圖後來想想,這也難怪,畢竟這些人都是出生黃巾匪,有現在的這種拙劣的表現實在不難理解。
再留下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郭圖本想從這些人裏套出些話來,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任憑他郭圖如何的三寸不爛之舌,也對付不了這些嘰嘰喳喳,像個麻雀開會的“將領”。
郭圖選擇了離開議事廳,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他還是不如去問袁朗的意思,畢竟這裏能說話算數的,還是袁朗。
而此時的袁朗早已經裝病躺在了榻上,他隔著床幔看著在下麵口若懸河的郭圖就覺得好像,要不是張寧在他旁邊掐了他一把,估計袁朗能笑出聲來。
“……將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還請將軍給郭某最終的答複!”
郭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話,其含義袁朗是明白了,那就是現在開城投降,將獲得無盡的榮華富貴,並且可免戰亂之苦。
袁朗的決斷早就定了,那就是絕不服從,可是這話不能告訴郭圖,畢竟袁朗還想再耗耗時間,能給自己這邊爭取一點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