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掌印軍中的時候,這個胡雲慶還能有些收殮,但是如今顏良生死未卜,帥印已經落在了許攸的手中,這些跳梁小醜就跳出來耀武揚威了,這不現在儼然成了自己身後的監視者,實在是甩也甩不掉。
胡雲慶一臉的奸笑走到張郃麵前,隨後拍著張郃的肩膀道:“張將軍有此雅興,在下自然奉陪,不過,許先生讓俺給您帶句話,教你莫亂說話,好自為之!”
張郃知道胡雲慶在暗諷他準備向主公袁紹彙報這裏軍情的事情,不過這種小人的嘴臉他張郃已經適應了,他為了繼續在軍中待下去,他不想輕易的得罪這種人,尤其是在顏良沒有回到軍中的時候更加不能得罪許攸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張郃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很尷尬,他之前是屬於韓馥的治下,之後投效的袁紹,換句話說,冀州這個地方他已經不能再投效其它勢力了,要不然他將無家可歸、無處可收留自己。
張郃走的路已經不能回頭,他必須壓低身子的走過去,所以袁紹沒有賞識自己他張郃也忍了,許攸輕賤自己他也忍了,就連胡雲慶對自己冷嘲熱諷,他也忍了。
張郃這一路的辛酸他胡雲慶如何懂得,張郃此時的處境他胡雲慶如何經曆過,不僅如此,胡雲慶竭盡能事的在張郃麵前吹噓著種種過人之處,讓張郃萌生出了一種手刃此小人的感覺。
但是感覺總歸是感覺,張郃可不敢動手殺害許攸身邊的這個紅人,他還指望許攸能在援軍到來的時候殺進常山郡去救出顏良成就不世的功勳,也好給他的仕途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張郃與胡雲慶雖然共處山巔,但是他二人顯然是貌合神離,前者充當了後者的聽眾,不時的還要應答一聲表示對對方的認同,而後者顯現出了超人的耐心以及對對方識時務的讚許。
不過這種時光總是一種煎熬,張郃恨不得找個借口離開這裏,就算讓他去巡查軍營也比在這裏強上百倍。
也許是上天的感應,張郃總算是等到了這個機會,不過這個機會看來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就在山下的兵卒氣喘籲籲的跑上山巔給張郃彙報緊急軍情到一半的時候,張郃的神情已經由驚喜變成了驚嚇,他撂下一句“快去中軍求援”的話,便撇下仍自在杵著發愣的胡雲慶疾跑下山去了。
胡雲慶還沒從那兵卒彙報的軍情中反應過來,等他嚇出一身冷汗才發覺山巔就剩他一人的時候,他急忙大喊道:“張郃,張將軍,你別,別丟下俺啦,腿,腿動不了了,快,快來人呀!”
胡雲慶的呼喊走遠的張郃已經聽不到了,他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回去搭救一個軟腳的小人,而且他現在有更加緊急重要的軍情需要去對付,如果剛才來彙報的兵卒所說屬實的話,那麼常山郡的軍馬此刻已經殺進了他在秘密棧道山丘上的營地,真要是如此的話,那麼可就大事不妙了。
張郃一麵拚命的往山下趕,一邊支應緊隨其後的那名兵卒不要跟著自己,而去趕緊去中軍大營找許攸來救命。
那兵卒早就被嚇得七魂丟了三魄,聽了張郃的提醒趕緊撒腿就跑,抄近路往大本營方向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