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簡仁這些天來布置的一切,在皇帝看來不過就成了簡仁殘害手足的證據,其用心可以說是險惡至極。
簡仁隻覺得後背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大聲道:“父皇,兒臣沒有陷害洛王,兒臣隻是實話實說!”
到此時,簡仁已經有些明白為什麼今日皇帝聽他說簡鈺起兵造反時的神情是那麼的淡定。
簡仁的身體輕輕一顫,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在心裏漫延,今日裏的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被人看透,而那個能知曉的如此清楚的人,想來是他身邊最熟悉的人,而他最近最熟悉的人到底是誰背叛了他,他想了一大圈,卻完全想不明白。
皇帝冷冷地看著簡仁道:“實話實說?太子,你當朕是傻子嗎?”
簡仁的身體一顫,皇帝又不緊不慢地道:“若這封信是假的話,那麼你怎麼跟朕解釋你此時出現在這裏說的這些渾話?又如何解釋出現在大殿上這些官員為什麼會和信裏麵的名單完全重合?”
簡仁雖然混帳,但是他自小在宮中長大,對於宮裏的算計,和皇帝的軟肋他心裏是極為清楚的,皇帝雖然可以對他百般包容,他可以算計簡鈺,可以在朝堂上拉幫結派,但是卻絕對容不得他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的親弟弟,更容不下他拿造反這樣的事情說事。
他伏在地上道:“父皇,兒臣的確是發現洛王心存異心想要謀反,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布置!”
他說出這句話後心裏一安,身體輕輕一顫後咬著牙道:“否則的話,洛王哪裏來的那麼多的私兵?父皇,那些人馬此時可是真真切切地攻進了京城啊!”
皇帝眼裏的怒氣難掩,冷著聲道:“洛王,你來告訴太子,那些私兵是怎麼回事?”
簡仁聽到這句話後愣了一下,難道皇帝知道簡鈺有私兵的事情?
簡鈺應了一聲後道:“當年京城動亂之後,父皇憂心以後還會發生類似的動亂,所以囑咐我秘密建一支軍隊以拱衛京城的安全,那些人馬雖然平素由我來訓練,但是隻有父皇能調動他們。”
簡仁的眼裏滿是驚恐,他實在是沒有料到皇帝之前和簡鈺還有這樣的約定,他的麵色頓時一片蒼白。
簡鈺看了簡仁一眼道:“就算是有兵符,但是卻沒有的父皇的旨意的話,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出動的。”
正在此時,一個掌事太監進來道:“皇上,京城外在有一批軍隊正在集結!”
簡仁一聽到這句話便如聽到救星趕到一般,他覺得王方也是個有本事的,竟能將隻聽命於皇帝的那些後馬調動。
他當即大聲道:“父皇,你聽到了沒有,簡鈺他真的反了!除了他,誰還能調動兵馬?”
皇帝看了一眼簡鈺,眼神有些複雜。
簡鈺站在那裏一片冷靜淡然,他緩緩地道:“在我離開京城南下賑災之前,我已經將我手裏的兵權盡數上交給父皇,這件事情,滿朝皆知,我唯一能動的私兵他們也隻聽從父皇的指令。至於這突然出現的兵馬,我也非常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掃了簡仁一眼道:“我的那些兵權上交之後,好像大部分都落在太子手裏了,所以剛才太子那句話實在是有失偏頗。”
他的眸光裏透出了森森冷意:“所以如今京中若有人能調動兵權,這中間似乎太子的可能性最大。”
簡仁聽到簡鈺的這句話後怒道:“簡鈺,你不要血口噴人!”
“太子何必如此激動。”簡鈺的眸光淺淡:“你方才說我的時候,那是你的推測,我推測你的時候,你卻說我血口噴人,難不成就隻許太子懷疑別人,別人就不能有一絲懷疑太子嗎?”
簡仁被他的這句話一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微一沉呤道:“外麵的那些人是誰的,一會將他們打敗之後,一查就知道了!”
簡鈺似笑非笑地看著簡仁道:“也是,那些人是誰的一查就知道了。事實的真相會是什麼,說句心裏話,我現在非常的期待,太子,你期不期待?”
他說完眸子裏帶著幾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