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看了廢後一眼道:“我看到的是,皇上對麗貴妃百般維護,那個賤人也不知給皇上下了什麼迷魂藥,竟讓皇上那樣護著她,實在是讓人生氣。若皇上不那樣護著她的話,直接定了她的罪,我們也就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不用再在這裏受苦了。”
廢後冷笑道:“你看到的不過隻是表麵罷了,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錦秀再次看了她一眼,她冷聲道:“我和皇上做了幾十年的夫妻,對於他的性子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可不像你表麵上看到的那麼多情,再則他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年紀,早就過了迷戀女色的年紀了。”
錦秀奇道:“那今日皇上為何那般護著麗貴妃。”
“他護著的不是麗貴妃。”廢後幽幽地道:“他護著的是他的皇權,不容任何人挑釁和設計的皇權。”
錦秀終究目光短淺,不太明白廢後話裏的意思,廢後輕聲道:“我已經能確定了,皇上是絕對不可能把皇位傳給簡義了。”
錦秀嚇了一大跳道:“娘娘如何看出來的?眼下皇上成年的皇子中,就數賢王最得他的寵愛,皇上若不將皇位傳給他,又能傳給誰?”
廢後不屑地道:“若論得寵,誰能有當初的仁兒那般得寵,可是在挑釁了他的皇權之後,他又是如何對待仁兒的?”
錦秀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廢後將手裏的水杯放下,卻又輕咳了一聲,她咳完之後又喝了一口水,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道:“我和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以為他不管怎麼樣,也人顧念一下與我的感情,今日看到我的樣子,怎麼著也會同情一二,沒料到……”
她說到這裏眼裏滿是恨意,她一字一句地道:“他對我這般無情,我又何需對他還有情份!”
“娘娘想怎麼做?”錦秀問道。
廢後冷笑一聲道:“上次仁兒如事的時候,簡義對他落井下石,他也算是我的仇人,所以簡義我絕對不會放過,這一次就先將簡義除去吧!”
錦秀聽到廢後的話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輕聲道:“娘娘,眼下我們這樣的處境,又如何能對賢王下手?我們根本就自身難保啊!”
“誰說我們自身難保。”廢後看著錦秀道:“我們現在還好的,在這裏,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不會有人對我們下手。”
錦秀將這事情想了想,輕輕點了一下頭。
廢後緩緩地道:“也因為有了這一次的事情,皇上還會再想起仁兒,所以仁兒的處境會有些許的改善,不管怎麼說,這也都算是一件好事。”
錦秀的心裏有些不屑,她現在一點都不關心簡仁的事情,她現在想的是她自己的處境,而今日廢後的話說到這裏,都隻說了一半,她完全沒有弄明白廢後的意思。
卻聽得廢後又道:“你一會出去想辦法和淑妃聯係上,告訴她今日裏的事情我們是在全力配合她。”
錦秀之前就知道廢後已經猜到淑妃會下手,隻是這事淑妃自己卻並知道,如今事情過去了,再去找淑妃在錦秀看來其實算不得高明,但是卻也沒有法子。
廢後看到錦秀麵上的表情後冷著聲道:“你按我說的去做,我們離開這冷宮的日子就指日可待。”
錦秀的眼裏有些不信,廢後不管她心裏怎麼想,隻淡聲吩咐道:“你告訴淑妃,往後我們還可以配合她行事,你再告訴她她這一次之所以會事敗,是沒有看清皇上的心思,這樣冒在下手是蠢不可及的手段,我有法子助她成事。”
“娘娘是要見淑妃嗎?”錦秀問道。
廢後點了一下頭道:“隻有我見到她,才能說服她,才能把簡義往死亡的路上再推進一步。”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錦秀聽到她的那記聲音隻覺得好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般,讓人不寒機時栗。
錦秀輕聲道:“好,我這就去做。”
廢後的嘴角微勾,卻又問道:“我上次讓你設法聯係上查良書,可有結果呢?”
查良書是廢後的一個遠房親戚,在朝中的官職也不算大,隻是一個五品的武官,但是駐守在虎跳崖附近,在廢後看來,他是她在外麵唯一能照顧得到簡仁的人了。
廢後如今心裏最為掛念的就是簡仁,對她而言,簡仁就是她的心,她的肝,是她所有的希望。
而她在後宮裏謀劃這麼多的事情,說到底也是為簡仁。
在廢後看來,隻要他們母子二人還活著,就還有希望,就還有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