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決被尊主使了大力氣壓在身下,他皎若明珠的一雙眼睛愣愣地看著尊主,想要把人推開卻又不知道從何處使力。
尊主閉著眼睛笑了笑,自己爬起來,道:“你沒事吧?”
“我……”
【師弟,往後,師兄就是你的劍,指哪,打哪。】
“從今往後,我……本尊就是你的劍,指哪,打哪。”尊主截斷了他的話頭,露出了會讓白決瑟瑟發抖得需要到牆角緩一下的燦爛笑容。
白決:“……我手裏還有一顆藥,你要不要吃?”
尊主:“吃。你給我的,即使是散魂絕靈之毒,我亦甘之如飴。”
“……”白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心裏的藥丸,抬起頭就狗膽包天地把藥給塞到了尊主的——手裏。
全程圍觀同時什麼都知道的牧辰:“……”
本宗主還不如做一條狗呢!
因為蠱主已死,睡蠱解開,一醒來就同樣全程圍觀但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三位小友:“……”
我們可能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咳咳……”白決回神,果斷別過視線,對著幾位小友道,“想必你們還什麼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先給你們解釋一下。”
秦奉竹馬上舉起手,問到:“前輩是不是功德白仙?”
眾人的視線瞬間焦灼到了白決的那張非常之美的臉上,連牧辰也忍不住歪起腦袋看著他,仿佛真的並不知道他就是白決一樣。
白決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是。”
秦奉竹失望地低下頭,冷少宮主的眼神微變,他立刻追問到:“敢問前輩究竟是何人?”
“我是……三百年前覆滅的珞珈山白氏之後。”
這畢竟是柏自在的身體。
【師兄,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娘親就是你的娘親,好嗎?】
好像就是一刹那,白決的腦海裏閃過了曾經在霄垂星野被他遺忘掉的那個片段,還沒有他高的少年繃著一張包子臉抱著哭得一塌糊塗自己,很有耐心的一點一點用袖子替自己擦幹淨臉上的淚痕,語氣溫柔地哄著一個醉鬼,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這位葉虛舟,也是我曾經遇見過的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這一生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什麼,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給人治病。治……很多病。”白決的聲音漸漸淹沒在了太長的一生、太多的回憶裏……
如果說世間真的有所謂的聖人的話,那葉虛舟一定是其中之一。
醫治天下,但求天下無醫。
玄真殿主麵對著滿地殘屍不能夠相信白決的一麵之詞,而葉虛舟絕對地相信著白決,兩方的關係惡化,分城而治。
可是,瘟疫依然在不可阻擋地蔓延。
葉虛舟心力交瘁,每日不是蹲在黑漆漆的藥房裏研究什麼千金良方,就是跑到荒郊野嶺瘋了一樣地去找什麼仙靈之藥。
白決一不懂醫術,二是個廢物並不能燒燒煮煮,隻好背上黎庶殘劍出門去,在街頭巷尾看看有什麼異狀。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好像還真有點兒什麼。
白決覺得自己背後似乎跟著些妖物。
於是,他設了個陣擺了那妖物一道,一口氣繞著城跑了十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