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輕的修士拜完了枯桃紅纓槍,轉身欲走。
然而卻被白決一把攔了下來。
他問了一聲:“這位小友,你這是在做甚?”
那修士別過臉瞧了白決一眼,連帶著也將渡白掃了一圈,他們的身上並未穿著太上仙宗的弟子服,修為也看不出什麼深淺。
大約是外門外派來的修士。
他這樣想著,心情正好,便是開口道:“我在拜明欽紅娘還願,因為這裏是明欽湖呀。”
“明欽湖?”
白決的臉色詭譎。
要知道在這裏,數百年前他最後來的那一回,這片湖還是未名湖。怎麼才不過百年,這兒的地界就被人冠上了姓名?
還是個百年前寂寂無名的小輩的名字?
白決斟酌再三,還是問出了那一句話:“這位道友,請問那個明欽紅娘……究竟是何許人也?”
那名年輕修士的臉色都變了,一下子瞪著白決道:“你是什麼人?竟然連武明欽都不曉得?!你不是我們太上仙宗的人吧?”
白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不是太上仙宗之人。
至少,眼下還不是。
“這——罷了,你不知道又能怎麼著?還是聽我給你講講吧。”那名修士無奈地晃了晃手指,便繼續道,“那你總知道我們太上仙宗如今的宗主是姓武的吧?”
白決點頭。
“這還差不多……”年輕修士嘀咕了兩句又道,“這位明欽紅娘呢——就是我們武宗主的親女兒,名字叫明欽的。”
“等等!”白決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這位姑娘是不是跟劍俠楊迦陵有什麼關係?”
“欸?”年輕修士奇怪地看了白決一眼,“你這個人,怎麼知道楊迦陵會不知道武明欽?”
白決:“為何知道楊迦陵就非得要知道武明欽?”
“還能為什麼?因為那姓楊的劍客欠我們明欽前輩的唄。”
年輕修士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不屑,這種不屑與親身經曆不同,似乎隻是道聽途說,卻也成了烙印進骨子裏抹不去的印象。
……
百年前的太上仙宗,武宗主剛剛走馬上任,因為太平宗主留下來的爛攤子而忙得焦頭爛額。
這個時候,哪怕是喜得貴女也沒辦法讓他從繁忙之中抽出身來,偷得片刻的清閑。
無論太平宗主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選擇了武宗主來繼任,至少在心性這一件看似不重要的小事上,太平宗主算是選對了人。
這種心性與修為無關,純粹是一種態度。
對於宗門事務認真負責到底的態度,還有送佛送到西的努力勤懇。
所以,武明欽一直到三個月後才第一次見到她爹,第一次看到太上仙宗的門主大人。
當然,對於武宗主來說,這個女兒也是第一次見。
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武宗主因為忙,自然不能經常指點女兒的修煉與生活,哪怕他還是很寶貝這個女兒的,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將自己能夠想到的一切天材地寶給她用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