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少趁火打劫的市井潑皮,不少富戶、低級官員人家都遭了殃。
李壽對於自己跟二皇子的仇怨,再清楚不過。
他很擔心,二皇子會趁機為難貓兒。
雖然他留足了人手,京中也有阿娘坐鎮,但貓兒的情況特殊啊。
一個弄不好就會早產。
這幾日,李壽睡覺都睡不安穩,時常被噩夢驚醒。
具體的夢境他都忘了,隻恍惚記得那鋪天蓋地的鮮血,以及貓兒痛苦的呻吟。
“郎君,家裏來信了!”
就在李壽再次胡思亂想的當兒,地一拿著一封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自打錦鱗衛開始清理天空中的鴿子後,李壽便換了一種和家裏通信的方式。
他不再用信鴿,而是挑選出一小隊人馬,幾人輪換著騎千裏寶馬晝夜兼程的送信。
聖人知道唐宓的身體狀況,也體諒李壽的擔心,所以對他這種近乎狂悖的行為就聽之任之了。
聖人都默許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嘰歪。
就這樣,李壽最快一天,最遲不超過兩天就能收到家裏的信。
這次,間隔的時間略久了些,足足三天啊,總算等到貓兒的信了。
李壽急忙接過信,掃了眼信封上的蠟封,目光閃爍了一下。
他將信封放到鼻下,細細的聞了聞,眉頭微皺:味道不對!這蠟封被人換過了!
也就是說,貓兒的來信,被人拆過了。
李壽將地一打發出去,端來一個燭台,用燭火輕輕烤著蠟封。
很快,蠟融化了,李壽將信封打開。
信封裏的信很厚,足足有好幾頁,每一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字跡是端莊平正的“唐體”,李壽再熟悉不過。
一行行的字仿佛用雕版印出來的一般,大小一致,整齊劃一。
李壽看了信的排版,心直往下墜。
輕不可聞的喟歎一聲,李壽起身,從放衣服的箱子裏找出一本冊子。
這不是市麵上流通那種的《三字經》,而是唐宓用“唐體”抄寫的三字經,李壽拿小刀割開書皮,這是個夾層,他從裏麵抽出一張紙。
這張紙的大小跟信紙的大小相同,隻是上麵有一些正方形的小孔。
李壽直接將這張紙蓋到信紙上,小孔正好可以露出一個字。
一張紙上有十多個小孔,也就能露出十來個字。
李壽飛快的讀著——
“初一,燁亂兵來襲,沿密道逃至新宅。”
“新宅暴露,母設法躲過亂兵。”
“母因此而受重創,除了隨信送來的這一枚,日後再無護身符。”
“王懷淑曾懷疑母親,李其玨或亦知護身符的秘密。”
李壽的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他和唐宓一樣,隱約猜到嶽母定是擁有什麼仙家寶貝。
而白玉葫蘆裏裝的神藥,便是那仙家寶貝帶來的。
可,好好的,怎麼會沒了?
李壽默默的將小孔裏露出來的字都記下來,然後將這張紙放到燭台上燒掉。
接著,他將唐宓的信,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在信裏,唐宓十分詳細的講述了六月初一那日的遭遇。
並著重點出一個事實:幸好新宅裏挖了另一條密道,通過那條密道,他們一行人才能順利躲過亂兵,重新逃回桂院。
隨後,唐宓又用十分遺憾的語氣說道:可惜,那些亂兵太過歹毒,抓不到他們,就直接用炸藥將整個宅子都炸毀了,兩條密道都被炸塌了。
不過惡有惡報,那些亂兵沒控製好火藥劑量,炸毀小院的同時,竟是將自己也炸死了!
另一條密道?
小院裏哪有什麼密道?!
李壽不禁想起了唐宓密信裏的話:母設法躲過亂兵。
設法?
難道就是用她的那個仙家寶貝,直接憑空搭建出了一個“通道”?
嘶~~
李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真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嶽母手中的寶貝竟是這般神奇,居然能另辟空間。
不過,李壽又想到唐宓密信中提到的“母因此而受重創”。
聰明如李壽,很快猜到了真相:那件仙家寶貝確實厲害,但也有一定的禁忌。
很顯然,另辟空間便是仙家寶貝的極限之外的事,雖然勉強成功了,那件寶貝也因此而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