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我楊建國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李家吧？”
躺在病床上的楊老爺子看著小李，終於開口。
他看著對方的眼神中不是憤怒和仇恨，反倒有種心痛和惋惜。
“沒有虧待過我們李家？”小李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扯開胸口的襯衫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胸口上滿是醜陋疤痕。
有圓形的槍傷疤痕，也有利器劃過的長條形傷疤，原本完整的皮膚上傷疤就像是縱橫交錯的蜈蚣，讓人光是看一眼就覺得不寒而栗。
他滿臉冷笑地說：“我的待遇都是用命換回來的，而你，真正地給過我們李家什麼！”
小李的話似乎勾起了楊老爺子的回憶，他看著麵前的人，似乎又看到了自己戰友的臉，也看到了他們年輕時的樣子。
“我爺爺跟你是戰友，在建國之前就是為了掩護你突圍，一個人斷後死在浙北。”小李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滾的恨意繼續道：“我父親在我七歲那年，跟你去滇南時被人伏擊，最後死在殺手的刀下，但你又逃回來了。”
話說到這，楊家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因為小李說的是事實！
“警衛員的工作就是保護我父親的安全，沒人逼你們，也沒人要求你一定要這麼做。”楊淑婉有些不近人情地說道，臉上帶著幾分冷漠。
她不認為這就是小李能害自己父親的理由。
小李看了楊淑婉一眼，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流出眼淚，“沒錯，沒人逼我們……但是當初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父親，而是我爺爺！”
“如果不是我爺爺和我父親的命，你們楊家哪來現在的成就？！”
小李瞪著楊老爺子質問著，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怒。
他認為這一切都不公平！
小李咬牙切齒地瞪著楊老爺子說。
“沒有我爺爺給你斷後，現在的楊家就姓李！”
自己一家三代全都因為楊家的人死，憑什麼現在什麼都得不到？
為了楊家，他們李家到這一代隻剩下小李一個獨子。
“所以……我今天不過是來拿回我原本屬於我們李家的東西。”小李冷冷地看著楊淑婉，眼底隻有冷漠和仇恨。
有付出就有回報，但這個回報沒有達到心裏的預期，必然會出現落差。
這樣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逐漸生根發芽，最後變成根植在心裏的魔鬼。
“李哥，你回頭吧，我可以跟爺爺求情。”楊馨予抽泣著說道，看著小李的樣子心如刀絞。
她記得小時候，每次做錯事情都是小李主動幫她受罰，難過的時候也是小李在陪著楊馨予。
李哥就像一個真正的大哥哥，始終默默地保護著她。
小李嘴唇微微顫.抖，轉頭看著楊馨予和旁邊的洛然，冷聲道：“回不去了，從你姑姑拒絕我的那天，一切就在也回不去了。”
今天的事情發生後，他就已經斷了自己的退路不可能回頭。
“都是自己選的路，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