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美好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畫麵,舒窈像個局外人般,被徹底涼曬到了一邊。
或許是蔣文怡餘光瞥到了她,就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道了句,“開飯吧!”
舒窈也從短暫的思緒中掙脫,將手裏已經發燙的餐盤,快速端上了餐桌。
幾個人來了餐廳,蔣文怡目光慈愛的拉著韓采苓有說有笑,厲沉溪也退去了平日裏特有的陰寒,慵懶隨性的感覺頗濃。
隻有舒窈,在廚房忙裏忙外,湯好了,她端著出去,剛要放在餐桌上,地上一滑,舒窈腳下不穩,手上的湯碗自然沒了方向,傾倒而下,滾燙的湯汁,灑了一桌。
啪!
骨瓷的湯碗墜地,破碎多塊,蔣文怡視線如刀的掃了過來。
有不少湯汁潑濺到了韓采苓,她疼的咬牙,眼眶緋紅。
她卻顧不上自己,直接起身拉過舒窈的手,“燙到了沒?怎麼不小心一些呢?”
舒窈微怔,她雙手被燙的一片火熱,疼的不是一星半點。
“是個殘廢的啞巴就算了,現在連個湯都端不好!除了會閑吃飯,還會做什麼?整個一個廢物!”
蔣文怡的謾罵接踵而來,同時嫌棄的狠推開舒窈,關切的握著韓采苓的手,“快讓伯母看看,是不是燙壞哪兒了?”
“沒事,還是先看看舒窈吧!”韓采苓嬌柔大方,關切的視線看著舒窈。
“去衝水!”
厲沉溪冷冷的開口,好看的俊顏染滿冰霜。
舒窈垂下眼眸,轉身快步進了廚房。
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的飯菜,舒窈也終於可以坐下來吃口飯時,又聽到蔣文怡說,“這政兒一天天長大,整天跟這個啞巴,長大了豈不是也變成個小啞巴了?”
“請個家庭教師就是了!”厲沉溪嗓音低冷,抬手夾菜放進了韓采苓的碗裏。
蔣文怡一臉微笑的望著兩人,又說,“沉溪說到我心坎兒裏去了,我也正有此意,給政兒請個老師,每天陪著孩子,也好教孩子說話!”
厲沉溪沒言語,低頭吃飯。
舒窈快速的扒著碗裏的飯,想著盡快避開這片尷尬,上樓陪兒子。
“采苓呀!不如,這個家庭教師,就由你來當吧!”蔣文怡說出了心裏話。
舒窈猛地一下怔住!
韓采苓抬眸,較好的容顏閃過迷茫,“我?我也不是正規的教師呀!不行吧?”
“有什麼不行的?我們采苓能言善道,又會多國語言,教政兒這事呀,最合適了!”
厲沉溪依舊緘默不言,蔣文怡自作主張,韓采苓一番推拒無果後,也隻好應下了。
唯獨舒窈,聽著他們說笑的聲音,每句話都像把鋼刀,狠戳著她的心。
“差點忘了,過幾天為政兒舉辦了個晚宴,到時候……”
蔣文怡拉長了聲音,不悅的視線睨向了角落處的舒窈,沉吟下,才繼續說,“到時候舒窈你也去吧!”
她微怔,惶恐的視線錯愕的迎向了婆婆。
上次的宴會,風波餘悸還在心中未退,這次再出席晚宴,萬一……
她的疑惑,被蔣文怡接下來的話語打斷——
“好歹都是政兒的母親,晚宴也得露露麵,不是嗎?”
如此一說,舒窈就算想找借口推脫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