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宅邸,管家和保姆清潔大掃除。
整理到三樓時,管家猶豫的拉住了保姆,站在樓梯口,神色凝重。
然後去臥房找了舒窈,“太太,三樓好久沒有打掃過了,您看是不是該清理下?”
舒窈自然的點了點頭。
但管家卻站在門口,一副局促的模樣,幾乎欲言又止,“但是……”
她怔了下,恍然想起,初來厲宅時就聽管家說過,厲沉溪吩咐過,三樓不許踏足。
像塊聖地淨土,結婚一年多的時間裏,也不見有人涉足過……
“但太太,將近兩年樓上都沒打掃過了,再不清理,我怕……先生會不高興的!”管家說。
舒窈想了想,就用手語對管家說,三樓她來清理,讓她和保姆先忙樓下。
管家也正有此意,將吸塵器交給了舒窈,匆忙和保姆下樓了。
三樓的區域,舒窈從未來過,第一次上樓,入目的,除了滿滿的塵埃,還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走廊花瓶中的百合花早已枯萎,幹枯憔悴,瑰色的沙發,也灰塵四溢,原木的家具設計,和樓下截然不同。
而角落裏,還放著一架三角鋼琴。
舒窈拿吸塵器打掃了下,無意間手指碰觸到琴鍵,敲擊從指間化為悠揚的琴音。
年幼父親在世時,她曾學過很多年的音樂,這也是她的一個愛好,坐下來舒窈一發不可收拾的陷入了美妙的音質裏,這款德國施坦威直運的steinway有著一般鋼琴所無法比擬的音質,加上她極佳的琴技,簡單的音符就能讓人如癡如醉。
厲沉溪剛走到玄關,就被悅耳的琴聲所吸引。
一步步走上樓,三樓,這個塵封多年的區域,熟悉的曲調讓他一時間像著了魔,癡癡的靠近。
空氣中馥鬱著淡淡的味道,和音樂呼應,沁人心脾,恍若那個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他情不自禁的上前,從後麵一把抱住了她,俯下身下顎抵在她的肩上,嗅著她的發香,繾綣無限。
“采苓……”
厲沉溪閉上了眼眸,薄唇輕喃出聲。
當初,他和韓采苓相遇就是這首莫紮特的C大調,每次聽到,他思緒都會回到過去,時隔遠久,仍舊念念不忘。
琴聲戛然而止。
舒窈身體僵硬的任由他抱著,耳邊的呼喚刺痛她心,悲曬地笑隨即被涼薄的唇捕捉,舒窈一瞬間懵了!
他捧著她的臉,忘我的深吻滿含漣漪,那是從未對她有過的柔情。
舒窈緩了緩,果斷的卯足氣力推開他,打斷了這個吻,向後挪動時,身體噗通跌坐在了地上。
厲沉溪一恍的失神瞬間被理智壓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冷冽。
之前的柔情已被狠戾取代,眸刀陰狠的射著她,嗓音又冽又寒,“誰讓你碰她鋼琴的?”
她眸中的淚水盈了眼眶,爬起來緊咬著下唇,有種不示弱的倔強。
舒窈竟然沒想到,這塵封的三樓,和放置已久的鋼琴,竟都是當初韓采苓的……
“誰讓你上來的?”
他沉冷的聲音,肆虐著她的耳膜。
狠力的大手粗暴的抓起她的細腕,力道極大的扣著她的脈搏,身體令人窒息的疼痛和心如死灰的哀默交織,舒窈滿目哀涼的迎上了他的視線。
他就這麼在乎韓采苓嗎?
厲沉溪掃過來的目光毫無溫度,慢慢的俯身欺向她,唇角輕啟,“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女人嗎?”
冷笑如寒風刺骨,舒窈不自然的握緊雙手。
耳畔有他緩緩吐出的字眼,字字痛心,“像你這樣的!”
舒窈愣了半晌,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麵色蒼白如紙,用力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極力忽略著手腕上令人昏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