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道響雷炸開,驚詫的一屋子人扭頭看向了窗外,嘩嘩的大雨呼嘯而來,從天而降,氣勢滲人。
卻隻有厲沉溪,仍舊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靜默的坐在那裏,猶如一尊巧奪天工的石膏像,緩緩的吞雲吐霧。
又過了一會兒,外麵的雨沒有絲毫要停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像瀑布,汨汨不斷。
有人接了個電話,隨後就說,“抱歉了各位,我妹被困在郊區了,我要過去接下!”
“啊,好端端的,婷婷怎麼去郊區了?”陸少嶺多問了句。
那人就說,“今兒不是她們幾個女人湊在一起,搞什麼聚會活動嗎?”
話未落,又抬眸看向了厲沉溪,隨口一句,“聽說厲太太今天也去了,不知道外麵雨這麼大,是不是也被困在郊區了……”
陸少嶺聞言,轉眸就看向了厲沉溪,他渾然沒有異常,可能對‘厲太太’這稱呼,還有些不太適應,也沒往舒窈那邊想。
仍舊叼著煙,一臉無動於衷的瞥著窗外的大雨。
陸少嶺歎了口氣,就對那人說,“那你正好去郊區,將舒窈也一起接回來唄!”
“我妹在四季飯店,我也不知道厲太太在哪裏,怎麼接?”
陸少嶺就拿出手機,“那我給舒窈打個電話……”
但話音未落,又馬上反應過來,舒窈是個啞巴,幾乎不會和關係一般的人打電話。
除了莫晚晚。
旋即,他馬上改口,“我發微信,發微信……”
但微信發出,等了將近十幾分鍾,那個人都等的不耐了,起身催促,“不行了,我妹那邊該等著急了!我要走了……”
陸少嶺忙攔下,然後又給舒窈發了個語音。
但不管發送幾條,消息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尉遲浩覺得有些納悶,而那人也真的等不了,電話一個又一個,隻好匆忙的先走了。
旋即,陸少嶺和尉遲浩也顧不上打牌了,視線緩緩的移向了厲沉溪。
隱隱的,感覺到幾道灼灼的目光朝著自己射來,隱約的微妙,不言而喻。
而且剛剛陸少嶺第一次說舒窈名字時,他就聽見了。
此時,厲沉溪略顯不耐的轉眸看向了他,冷冷的啟唇,道出了下午說出的第一句話——
“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媳婦可能被困郊區了,這麼大的雨,萬一出點什麼事兒怎辦?打電話問問!”陸少嶺的語速極快,也顧不上厲沉溪是否有心情,話語劈頭蓋臉的砸來。
果然,話音一落,厲沉溪的俊臉又沉了幾度。
尉遲浩就說,“少嶺也沒別的意思,這雨也太大了,舒窈又不會說話,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可就不太好了!”
“對啊,這天氣也太差了!要下一夜的雨,可就真回不來了!”
幾個人的對話,厲沉溪言猶在耳,卻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俊逸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恍若他們口中談論的人,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般。
這般的冷漠和疏離,渾然天成。
陸少嶺見他如此這般,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卻被尉遲浩給攔下了,倆人遞了個眼色,隨之其他人也噤了聲,一時間,偌大的房間,安靜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