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慕婉瑩握住了江昀彬的手,他的手指一片冰冷,直冷到了她的心裏去。
半晌,江昀彬收斂神色,將慕婉瑩的手鬆開。
他轉過視線,聲音低沉又淡漠的對著慕婉瑩說道:“她還不能死,我不能放任她在外麵出事。”
說著,拍了拍慕婉瑩的手背,帶著助理快速消失了。
直到車聲響起,慕婉瑩才反應過來,江昀彬是真的走了。
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女人。
還說什麼不愛,她把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要出去找她,那還說什麼不愛!
慕婉瑩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了拳頭,隱隱發顫。
溫淼,溫淼!
她決不允許這個女人能繼續活下去!
溫淼,一定要死!
十幾分鍾後,市醫院大廳。
溫淼呆呆的坐在母親空蕩蕩的病房外。
她多希望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夢醒了,媽媽還好端端的躺在床上,隻要她咬著牙撐下去,就一定能等到媽媽醒過來的那一天。
她的眼淚都哭幹了,目光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裏空茫茫的一片。
恨到了極致,就隻剩下疲憊和麻木。
江昀彬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明明睜著眼坐著,可卻像是一件死物一般,寂靜無聲。
江昀彬的心幾乎是瞬間被提了起來,他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短短幾秒,就走到了溫淼的跟前。
聽到動靜,溫淼卻依舊愣愣的。
江昀彬又急又氣,墨色的眸子裏藏著從未有過的深沉。
他一把握住了溫淼的手臂,將人拉到自己跟前。
溫淼終於肯抬頭看他一眼,可那雙嫵媚的桃花眼像一潭死水,呆呆的落在他的臉上,像是看著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隨即,她移開視線,眼眸低垂的看著地板。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現在坐在這裏是不想活了嗎!”
幾個小時前她才剛做完手術,她怎麼能自己偷著跑出手術室,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性命不管不顧!
他心疼,心疼的眼角發紅,可是他不能說一句關心她的話。
因為溫淼是仇人,仇人隻配被他報複!
溫淼像是聾了一般,對著他的話置若空氣,她依舊呆呆的盯著地板,像個毫無聲息的死物。
江昀彬從沒見過她這樣。
以前,他不管再怎麼折磨她,她都會梗著脖子反駁。
江昀彬慌了,心裏的恐懼一層層的織上來,把他整顆心都纏的密密麻麻。
他再也管不上什麼仇人不仇人,長臂一撈就將人拉近了自己的懷裏,直接抱著溫淼離開了醫院。
“你給我振作起來!你媽走了,難道你也不想活了嗎!”
溫淼靠在他的懷裏,鼻尖全是他身上的陽剛味道,她的耳朵就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心裏一片麻木。
曾幾何時,她那麼渴望這個男人能夠抱一抱她。
可那時的江昀彬,卻連個眼神都不屑給她。
她愛他,愛到骨子裏,愛到了塵埃裏。
可是現在,她隻對他恨之入骨!
她麵無表情的垂下眸子,手指摸了摸藏在右手袖口裏的那把水果刀。
已經沒什麼在乎的了。
她曾經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他看,以此證明自己的愛意。
可他卻對她的心意棄之敝履,一手摧毀了她的人生,她的世界!
躺在江昀彬懷裏的溫淼,突然輕輕的冷哼一聲。
就在即將要被抱上車的片刻,溫淼突然快速從袖口掏出了水果刀,猛地用力刺向身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