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推開車門,一眼望去,是金碧輝煌的宮牆,矗立在整個皇宮中,圍住了人,也圍住了自由。

這裏雖然是所有人都巴不得進來的地方,但是隻有深深居住在這裏的人才知道,每一個漫長的夜晚有多麼寂寞,而漫長的白天又有多麼的可怕,稍有不慎,就是掉腦袋的風險。

正當她要往前走的時候,馬車內突然間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叫聲:“王爺不好了!側王妃暈過去了!”

林染的腳步刹那間怔住,一回頭,就看到了墨千寒快速上了馬車,將林音抱下來的身影。

剛才在馬車上的時候,還和自己說話,怎得自己一下馬車,就暈了過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該不會又是什麼招數吧?

“音兒?音兒?”墨千寒急切地叫了兩聲,見懷裏的人一動不動,像是沒了氣息一樣,怒氣洶洶地看向了身後的林染。

這馬車上隻有她們兩個人,肯定是她動的手。

“你又對音兒做了什麼?在馬車上也不安分,非得置音兒於死地麼?”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活脫脫的像一個修羅。

林染瞥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林音,這裝死裝的是漏洞百出,既然要裝,那就讓她來好好地“治一治”。

她緩緩地來到了墨千寒的麵前,淡定的道:“妹妹不礙事的,隻是體弱暈過去了,若是王爺相信我的醫術,就讓我來為妹妹檢查一下吧。”

“你?”墨千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後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對音兒動什麼手腳,否則,本王就把你吊在這城牆上。”

隨後,就把懷裏的林音放到了地上,讓林染診治。

林染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根發簪,對準了林音的人中,直接紮了下去。

這一種疼痛不言而喻,若是裝暈,肯定會受不了然後醒來的,可是,林音一動不動,似乎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眉頭一皺,難道是真暈?

不管是真暈還是假暈,今天非得讓林音醒來不可。

她隨後拔出了發簪,照著林音的神庭穴和印堂就紮了下去,這兩個穴位可以讓人保持清醒,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紮穴位永遠也紮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她拍拍手,站了起來,坦然道:“王爺,妹妹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她自己不肯醒來,我看你還是把她送回王府吧!”

“林染,你是在耍我嗎?”墨千寒鷹隼般的目光緊盯著她。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一下說治得好,一下又說治不好?

“今天要是音兒出了什麼事,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墨千寒揮手招來下人,“你們把側王妃送回去。”

若不是因為今天是貴妃的生辰,王妃必須在場,他恨不得把林染也給送回去。

可是,正當下人們把林音抬上轎之後,又慌慌張張地跑下來彙報:“王爺,側王妃又醒了!”

林染聞言,冷笑一聲,果然是蠢,演戲也不演全套,一說送她回府就醒了過來,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可惜,墨千寒這頭豬還是擔心地過去,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把林音給攙扶下來。

“王爺,妾身這是怎麼了?頭暈得很,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林音疲憊地依偎在墨千寒的肩膀上,柔柔地說著。

“方才在馬車上你暈過去了,是林染紮了你的穴位,讓你醒來的。”他耐心地解釋著。

果然,陷入愛河的男人都蠢得不行,就連林音這麼一個小小的詭計都看不出來,而她什麼都沒有做,就老是被冤枉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那還是要多謝姐姐了,可是妾身方才在馬車上聞到了一股蒹葭花的香味,所以才一時體力不濟暈過去的,妾身讓王爺擔心了。”

蒹葭花是一種可以導致人意識潰散的草藥,但是從中醫的角度看,也是一個調和脾性的良藥,有毒,但是毒性甚微,隻是聞到的人會失去意識,然後暈過去。

這麼說,剛才林音是因為聞到了蒹葭花,所以真的暈過去了。

可是,馬車上,哪裏來的蒹葭花?

林染略微沉思了一會,心裏暗叫不妙,連忙抬頭,隻見墨千寒冰冷的目光正掃向了她。

“自己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別讓我搜。”墨千寒一字一句地說著。

該死的,她中計了。

難怪,當時她就覺得馬車上一股隱隱約約的香味,隻是氣味不濃,被風吹過就散了,所以她沒怎麼注意。

現在若是搜身,估計一定可以從自己的身上搜出林音準備好的蒹葭花香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