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昭帝剛出生起,就一直伺候著他的李德公公一下子抖了一下,連忙把信給拿了下來,撲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麵前。
“皇上,老奴有私心,請皇上懲罰!”李德一邊說著,一邊把信交給了明昭帝。
帶著心底一片深深的疑惑,明昭帝飛快地拆開了那一封信,越看,他的臉色就越差,看到最後,他的眼神已經變得空洞無力,但是又拚命地掙紮著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就像一個回光返照的病人般,此時恢複了青春,恢複了年輕的精神,臉上又是高興,又是悲傷,又帶著一絲的凝重。
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信,哽咽又結巴地道:“她,她她”
話還沒有說完,明昭帝就“咚”一下,暈了過去。
很快,林越要和鴻儀郡主成親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
不僅林染高興,全京城的百姓都為他們高興,因為在成親那一晚,京城中所有的酒樓都會對外開放,吃喝多少,全部由平和王府付賬。
一時間,全京城的百姓都歡騰起來。
林染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十分高興地恭喜了林越一番,卻又有些遺憾,隻可惜不能參加哥哥的婚禮了。
因為,她馬上就要出發去找彼岸之星。
這幾天,她做了很多的研究,甚至考慮了很多的路線,才確定了要走的那一條路。
可是,就在她馬上要出發之前,門外卻匆匆地傳來了采菊的聲音,“王妃,宮裏麵來人了,請你進宮一趟。”
進宮?
一說到進宮,林染的心裏第一念頭就是明昭帝又出什麼事了。
她沒有多想,立刻背著醫藥箱進宮去,隻是沒想到,當她剛來到宮中的承恒宮門外時,李德就拉住叫住了她。
“林神醫,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李德伺候了明昭帝這麼多年,該說的話一句不少說,不該說的話一句不多說。
他既然這麼說了,林染倒也有幾分來了興趣,“李公公見多識廣,臣女願聞其詳。”
李德略微一點頭,帶著林染來到了承恒宮旁邊的一個小亭台處,這裏很少人經過,所以李德大約是有什麼秘密要說。
“那奴才就說了,其實,皇上這病是心病,無藥可治。”李德說著,突然間歎了一口氣。
心病?
明昭帝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多了,有心病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李德這麼說,大概是要她做好心理準備,當知心大姐?
“李公公,心病也是病,臣女醫的好肉身,自然也醫的好心靈。”林染自信地一挑眉,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運籌帷幄了大半輩子的皇帝,到底會有什麼心病。
承恒宮裏麵寬敞而又奢華,但是毫無人煙,一片死寂,就算是點著溫暖炙熱的炭火,仿佛也燒不熱人心。
從這宮殿中的空氣來說,林染就可以看得出來,明昭帝大約是受到了很大的創傷,不是身體上的傷,而是心裏的傷。
“你來了!咳咳,不必行禮,到朕跟前來吧!”明昭帝斜斜地依靠在床墊上,整個人有種垂老的無力感。
林染也沒有客氣,沉默著坐到了床沿邊上,她知道,明昭帝對她一向很寬厚,就算是不客氣點,也沒有什麼。
“朕要你幫個忙,希望你可以答應。”明昭帝的語氣裏仿佛有些急促。
很難得,林染居然從明昭帝的口中,聽到了幫忙二字,這讓她有點受寵若驚了。
“皇上,你需要臣女做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隻要臣女能幫得上忙的,一定不會推拒。”林染掐指一算,居然算不出是什麼事,好奇心作祟,讓她很想知道。
明昭帝突然間從枕邊拿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林染,有點緊迫地道:“她,病重不起,朕希望你可以去西寧一趟,救活她!”
她?
西寧?
林染大約隱隱明白了什麼,西寧的那個病重的人,大約和明昭帝有著莫大的關係,說不定,還是很重要的關係。
她也沒有半分的忌諱和猶豫,直接打開了手中的信封,這個字跡很熟悉,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蕭天垣的字跡。
當時,他因為母親病重,所以急匆匆地趕回了西寧,在此期間,曾經因為母親的病情,給她寫過幾封信,兩封信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隻不過,明昭帝手中的這封信是最新的,裏麵的內容大致是說,母親病重,時日無多,寫封信來告知皇上的意思。
隻是讓林染疑惑的是,西寧王妃病重怎麼會寫信給明昭帝?明明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