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長劍架在脖子上,稍微一動就會有掉腦袋的風險,那幾個漢子生在太平的隆城,還是頭一次感受到死亡離自己這麼近。
他們哆哆嗦嗦的,緩緩地後退了兩步,提心吊膽地開口,“我,我我也不知道那個女子去哪兒了,隻知道她被強盜給綁走了,強盜要去哪,我們咋知道嘛!”
強盜都是些悍匪,這小小的一個村子自然不敢有人出聲,更別提在半夜三更追著強盜走了。
墨千寒半信半疑地收起了刀,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地問:“那群強盜帶著人往哪個方向走了?”
幾個村民手指指向了西邊,“今晨出來還看到痕跡。”
來不及再問什麼,墨千寒立刻率領著人往西邊的方向狂奔,西邊,正是西寧城的方向,看來,和他們要走的是同一條路。
經曆了一夜的捆綁,林染的雙手雙腳已經麻痹不堪,無法動彈,甚至連半分的力氣都沒有了,臉色幹裂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喉嚨被一根木頭給堵住了,隱約發出的聲音沙啞而又模糊。
外麵到底怎麼樣了,她一點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慕阿光所謂的孿生兄弟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她隻能憑著最後一絲模糊的意識,在柴房裏尋找著可以切斷她手上繩子的工具,看了半天,也就隻有門口的位置放著一個裝酒的壇子,她伸出腿,直接踢碎了,再找準了位置,開始磨手上的繩子。
費了半天的勁,好不容易才磨掉了半根繩子,還差半根就可以全部磨掉了。
此時,隔壁的小房子裏突然間傳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林染被這聲音給驚呆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連手中的動作都不由得停了下來。
這慘絕人寰的叫聲還在持續,像是打鼓聲一樣震破耳膜。
淒慘、哀絕、痛苦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折磨,才能發出這麼慘絕人寰的叫聲,林染側耳傾聽,那邊還有一陣人的說話聲。
“掌櫃的,為啥我們不把她弄死了再割肉,她這樣叫喚,很容易引來人的。”
“這年頭,死人的肉不值錢,要活人的肉,活生生地割下來這才新鮮,客人們才愛吃,要不我這生意怎麼一天比一天好呢!”
“可是掌櫃的,這也太太殘忍了些吧?”
緊接著,就是一個巴掌聲外加拳頭聲傳進了林染的耳裏,顯然,問話的那個人被一頓暴打,一時間隻有拳腳相向的悶悶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那個掌櫃的說:“隔壁那柴房裏有送過來的新鮮的人肉,一會兒洗幹淨割下肉來好好保存起來,等晚上貴客來了享用,再給我多嘴,割了你的舌頭下酒!”
林染的心跳漏了半拍,隔壁的不就是她麼?
她再也不敢有片刻的猶豫,立刻拿著刀片繼續磨自己手中的繩子,現在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她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自救了。
手中的破壇子碎片割的越來越快,林染額頭上漸漸冒出了冷汗,就在繩子被割斷的那一瞬間,柴房的門砰的一聲,被人狠狠地踢開了。
門外進來幾個店小二打扮的人,可是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一群殺豬的,手中的大刀磨的亮堂堂的,上麵的光芒倒映著他們醜陋可恨的嘴臉。
“喲嗬,還是個小美人,這麼漂亮的小美人殺了吃可真可惜,不過,聽說美人的肉吃起來味道都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人摸著下巴,目光下流地掃過林染的全身,甚至有種要透過衣服看她的身體一樣。
林染雙手背在身後,突然間揚眉一笑,璀璨明媚的雙眼閃著一絲光芒,那些人還沒看清楚她的笑容,一根銀針就已經插在了對方的喉嚨上,快準狠,不帶一絲猶豫。
相信沒人看得見是林染出的針,因為她的手還裝作捆綁一樣,背在身後。
剛才說話那人已經直直地倒了下去,片刻後就斷氣了。
“姑***肉可不是誰都能吃的!”林染揚起殺氣騰騰的眉眼,遞給他們一個冷笑,周圍的人頓時僵住了。
“她她殺的她殺的!快點上去抓住她!”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所有的人都立刻衝了過去。
看著麵前這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嘍囉,林染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眨一下。
她的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一直背著刀的後背,這才發現背上的刀不知道被誰都拿走了,於是,她隻好拎了兩根柴禾,雖然是柴禾,但是絲毫不能阻擋她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