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的內心五味陳雜,沒想到這彼岸之星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是拿著這個彼岸之星,她卻總覺得這個東西,就像是一塊燙手山芋般,停留在她的手中。
這是慕阿光苦尋一個月,為了所愛之人曆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如今卻轉送給了她,這就相當於把穀靈靈的命拿在了手上,沉的不行。
林染略微歎了一口氣,把彼岸之星珍重地放進了盒子裏,認真地看著墨千寒,“阿光後麵去了哪裏?他還有說什麼嗎?”
墨千寒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後來他帶著慕阿尋的屍首回了隆城白木村,打算把屍首葬在那裏,再去穀山一趟。”
穀山,那裏是埋葬穀靈靈的地方。
這一去,也許慕阿光就不會再走了,林染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在穀山山腳下,孤單清冷地陪著穀靈靈的樣子。
林染歎了口氣,“這樣也挺好的對了,我們已經拿到了彼岸之星,寫一封信給太子,讓他別去極寒之地了,趕緊回京吧。”
“信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地送去了,相信很快就會到他的手裏,之後,他會來西寧,帶著彼岸之星回京城先救父皇。”墨千寒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考慮周到了。
“這樣就好。”林染呐呐地點頭,暈乎乎的腦袋還有點沒有恢複過來,每次她目光掃在裝著彼岸之星那個盒子上麵時,總是有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她突然間想到了當時在客棧裏和裴雲西交手的事情,奇怪地道:“當時裴雲西也在客棧裏出現了,難道說,他一直在跟蹤我們?”
墨千寒略微一點頭,臉色陰冷起來,“不僅是在跟蹤我們,山上的石頭和狼群都是他做的手腳。
那山路雖然難行,但是也不會輕易地就遇到那種事情,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那個時候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會是裴雲西呢!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過去,裴雲西也被趕出了南越國,這件事情算是草草了之了。
大雪,依舊沒有間斷地下著,從南越國到東晟國的距離還算不遠,就是鄰國,所以裴雲西離開了客棧之後,就一路往兩國邊境的方向趕去。
他右手手臂上纏繞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上麵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來沁出了鮮紅的血漬,可見手上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外傷。
如果不是在和墨千寒交手的時候,受了重傷,他也不至於這麼狼狽地往回趕。
不過這些都不算事,因為他這一次就是為了積攢力量,等到下一次再次進攻南越國,他一定要殺了墨千寒,再把南越國攪個天翻地覆才對得起他今天受的傷。
整個軍隊在行了一整天之後,眼看著已經出了邊境,天上驟然“哢嚓”一聲,驚雷擦亮了天空,遠遠的,裴雲西就看到了麵前一群黑衣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待裴雲西一行人走近了之後,壓根就看不清楚麵前的這些人是誰,他們一個個的蒙著麵,穿著厚厚的衣裳,披著厚厚的披風,隻露出那雙沾滿了白雪的睫毛。
“八皇子,我特地在此恭候多時了。”直到裴雲西到了跟前之後,其中一個黑衣人才緩緩地開口。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擋本皇子回家的路?”裴雲西向來桀驁不馴,性格使然,再加上可以去模仿墨千寒的行為習慣,於是讓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滾開——”
最後一聲剛剛發出聲,裴雲西身後跟著的一大半隊伍就“砰”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像是已經死了一樣,叫也叫不動。
裴雲西雙眼泛出一道淩厲的光,有些警惕地看著來者不善的這一群人,語氣一時間客氣了許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對我的屬下做了什麼?”
“他們隻是受了蠱惑,暈過去了,別著急,我隻是想跟你合作。”那黑衣男子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裴雲西,目光中帶著一絲勢在必得。
“這就是你想要跟我合作的誠意?”裴雲西並不拒絕主動送上門來的人,既然這些人有把握做出這種事情,估計已經計劃好了後麵的事情。
如果合作的內容對於他來說是有利的,那麼合作也無妨。
而他現在正好需要一些人,來幫他達成一些事,畢竟這天下不是墨千寒一個人的,不能讓他逍遙太久。
“誠意?”那黑衣男子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似乎在他的字典裏,就從來沒有過這兩個字。
隨後,他緩緩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麵罩,露出了那一張冷國人專屬的深邃的麵孔,結結實實地把裴雲西給嚇了一跳。
“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