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寒拿出了一封早就準備好的書信,在上麵蓋上了玉璽,就交給了驚弦。
裴雲西同父異母的妹妹裴芷鳶患了怪病,這病隻有他們南越國的神醫才能醫治,隻要他們撤兵,南越國神醫將會無條件醫治好裴芷鳶的怪病。
這麼一來,就算裴雲西不在乎裴芷鳶的生死,東晟國皇帝也不會不在意。
畢竟,裴芷鳶是長公主,先皇後唯一的女兒。
驚弦拿著這一封書信,瞬間明白過來,墨千寒這是要借東晟國的手,來扳倒冷國人。
“皇上,屬下去了。”驚弦不敢耽誤,立刻帶著信下去了。
處理完了棘手的朝政,批閱了奏折之後,墨千寒從貼身的裏衣處拿出了一枚玉佩,以及一封書信。
這兩樣東西,是他現在所有的慰藉了。
每當他讀起林染給他留下的這一封書信時,就能感覺到她就在身邊,手心裏全部都是屬於她滾燙的溫度。
墨千寒將信小心翼翼地展開,放在了唇邊,蒼白冰涼的唇在上麵輕輕地印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深吸了一口氣。
染染,等我,我很快就可以接你回家。
與此同時,冷國人的軍隊已經行到了距離京城最近的雄州灣,駐紮在冰天雪地的山腰,從這裏看去,遠遠的就可以看到白雪飄飄的京城。
林染自從懷孕的事情被揭曉了之後,一路上也沒有受到孕婦應有的待遇,完全是被綁著回京的。
也是,她現在對於冷逍遙來說,可是一個重要的人質,要是她跑了,冷逍遙就徹底沒有勝算了。
帳篷的門忽然間被人推開,連帶著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林染下意識地一偏頭,就看到一碗熱乎乎的牛乳擺在了她的麵前。
“快點吃!”送牛乳的那人放下了碗之後,就一臉不悅的轉過了身,好像非常討厭林染。
“真是的,明明自己的糧食都不夠了,還要省出自己的牛乳給這個人質,真是搞不懂!”那人背對著林染,嘀嘀咕咕的。
林染已經把他的話完全聽在了耳裏,從中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冷**隊糧食不夠了!
如果想要讓他們兵敗如山倒,最好的辦法就是從糧食上下手,這樣他們就會不戰而敗。
可是,現在林染的處境,就算有了辦法,也沒有辦法執行。
她輕輕地舉起了手中的碗,在送到嘴邊的那一刻“砰”一聲摔在了地上,白色的牛乳有點浪費地灑在了周圍,碗應聲而碎。
不等那個人回頭,林染就已經先低頭撿起了碎片,抱歉地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狠狠地撞了林染一下,惡狠狠地盯著她,“你知不知道這碗牛乳是教主省下來給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糧草撐不了三日,你還這麼浪費?真是不識好歹!”
林染再一次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冷**隊的糧草頂多撐三日。
所以說,他們必須要在這三天的時間裏,打入京城,才可以得到補給。
林染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冷,手中握著一個破碎的碗片,來到了那個士兵的身後,毫無防備地就割了他的脖子,來不及歎息,就換上了太監的衣服。
林染深吸一口氣,捧著破碎的碗碟,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帳篷。
所幸她換上了太監的衣裳,一路上低著頭,倒是沒有任何發現她的蹤影。
她一路摸索著,趁著周圍的幾個人不注意,開始暗中尋找糧草存放點,打算一把火燒了糧草。
隻是,她的速度太慢,還沒有找到,周圍就已經響起了一片喧鬧的聲音,“不好了!著火了著火了”
頃刻間,所有人都趕著去救火,就連冷逍遙都已經出動了。
林染仰頭看了一眼那來勢洶洶的衝天大火,頓時打了個激靈,難道是——墨千寒來了?
除了墨千寒,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放火燒了冷國人的糧倉,更加不會有人會選擇在這寒冬料峭的雪夜裏埋伏。
一定是墨千寒帶人來救她了!
林染頓時一喜,正想離開這裏,但是手臂卻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握住,她渾身一僵,隻見冷逍遙已經捏住了她的手臂,灰頭土臉陰沉地看著她。
“糧倉被燒,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了,來,跟我來見一見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冷逍遙一下子拽著林染的手,命人把她壓到了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