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高桐接的電話是誰打來的,隻見他聽著電話,臉色越來越陰暗,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涼,顯然他在發怒。
“查!”他隻簡單的吩咐一個字,我感覺對方是尉遲助理。
他按斷電話。
我看著他問:“高桐,是不是有人放的火?”
“不是,別胡思亂想!”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都是心痛,柔聲問:“還疼不疼!”
我搖搖頭,其實挺疼的,隻是我不想他擔心。
回到了山莊,我們走進去,管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們,因為我們兩個都有點狼狽,尤其是我,衣服很髒,臉都是黑的,頭發有兩處也是焦的。
高桐的淺色休閑裝上也都有些黑。
“嚴小姐,您這是怎麼弄的,受傷了?”管家急切的問。
我不好意思的點著頭。
我是真的糗大了,從來山莊的那天起,我就好的時候少,今天要不是我一定堅持自己走進來,今天就又是高桐抱進來的。
他吩咐管家:“拿冰塊來!”
他陪我一起回去房間。我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對他說,“我想洗澡,可不可以!”
他看著我,躊躇著,“要不......我...給你洗?”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我羞紅了臉,趕緊推他出去。
“你確定你自己可以嗎?要是不行就叫我,又不是沒給你洗過!”他柔聲對我說,“千萬不要用力洗,小心別碰破了水泡。然後我給你冷敷。嗯。”
“嗯!我確定可以自己洗!”我趕緊回答。
他一再叮囑我之後,才回去自己的房間洗澡去了。
看著他依然有些不放心的走出去,我站在原地,在想著我該怎麼自己洗,此時創傷麵火燒火燎的疼痛,讓我有些輕微的顫抖。
等我艱難的洗好了出來,他已經在我房間裏了,換好了家居服,床頭放著二袋冰塊。
他看我出來,趕緊拿過浴巾,給我擦拭著頭發。
然後把我抱上床,蓋好,又坐到床上,拿起冰袋給我冷敷。
“多虧下班前我去了一趟現場,換了牛仔褲,不然今天就慘了。”我對細心的給我冷敷的高桐說道。
“嗯,你就一個小虎妞!那麼大的火還往上衝。不知死活的東西!”他佯裝生氣的罵我。
“高桐,你不知道,那些畫,都是爺爺的命呢!而且都是那些畫家們一張張嘔心瀝血的畫作,你像黎凡,一年都在高原,爺爺說他們很艱苦,昨天爺爺還跟我說起,要不是能為這些畫家有個驛站,他早就安享晚年了。”我看著高桐,“我能不著急嗎?多虧你去的及時,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那些還有你重要?非得弄傷了自己,天氣炎熱,燙傷很不容易好的!”他的口氣很重,顯然他有些急。
我看著他眸子裏布滿心痛還有一絲溫怒,趕緊靠進他的懷了,我知道我的這個動作絕對是利器,是一種不動聲色的撒嬌。
果然,他不再說我,更小心的給我冷敷著。
我突然想起來,“張奇是什麼時候去的?他本來也不在畫廊的?”
“應該在與我差不多的時間,我去的時候,他似乎不在。”
“你今天來的好及時,其實我正想走的,結果就這樣了,不然爺爺就完了!”我突然眼圈都紅了。
“嗯,別想了啊!沒事了!”他抬手拍拍我的臉,輕聲的對我說:“我下班回去了禦景觀瀾,換了衣服就來接你,結果距離很遠就看到畫廊濃煙滾滾。”
“哦,是這樣!多虧你來了!”我有點哽咽,其實我真的很後怕,我不是擔心自己,是擔心畫廊裏的那些畫,但是我沒跟高桐說。
“好了,不怕了!”高桐安慰著我。
“高桐,我還想問你個事情呢!”我想起了下午去總部見了潘小惠的事情。
“問!”
“今天下午,我去了總部的,潘總監找我來著。”
“哦?潘小惠?”高桐有些詫異:“然後呢?”
顯然高桐並不知道潘小惠找我的事情。
我一下子從他的懷裏坐起來,看著他:“她的意思是想調我去文化部!你知道嗎?”
“她是這樣說的?”高桐並沒有多大的驚訝。“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我很認真的看著高桐問道。
“有什麼不同嗎?”高桐問我。
“當然有,如果你知道,或是你暗示過她,我絕對不會去。相反,如果這是潘總監自己的意思,那我可以考慮,不過我想聽你的意見。”我看著高桐的表情,想聽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