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南潯道：“他們知道我喜歡你，拗不過我，哪怕咱們兩家的關係如此微妙，他們也想成全我。”
她眉心微痛，“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沒有我的一廂情願，如果爸爸媽媽不是為了我去北城，那後來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喻城衍看著南潯瞬間白了的臉，驀地湧上一絲疼惜，“南潯……”
“我沒事。”
南潯緩了緩心髒陡然升起的一陣劇痛，“你用不著安慰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我也說了，是曾經。”
她平視他的眼睛，清楚地告訴他，“喻城衍，我欠你的，都還給你了。很榮幸，我已經不再愛你。”
在南潯麵無表情，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她已經不再愛他的時候，喻城衍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心髒都跟著停止了跳動。
原來，失望、傷心，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啊。
他不是沒被人甩過。
當初卓萱提出要跟他分手的時候，他是氣憤的，他覺得她不夠信任他，不相信他能夠保護她。
那個時候，他認為感情果然經不住現實的考驗，也徹底關閉了自己的心門。
南潯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是他身體最壞，脾氣也最壞的幾年，他甚至都沒有給過她一個笑臉，跟她說過一句好話。
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那份“喜歡”支撐著她，她又怎麼可能在他身邊熬那麼久？
“對不起。”喻城衍再一次跟她道歉，“是我把一切給搞砸了。”
南潯淡淡一笑，笑容不達眼底，“你隻是不喜歡我而已，又做錯了什麼呢？”
喻城衍：“我……”
“好了。”
南潯沒有讓他再說下去，她沒有被人同情的習慣。
“你用不著可憐我。我之前不想跟你說這些，是因為覺得既然已經離了婚，過去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再提了。現在告訴你，是因為傅彧嘴賤，把不該說的都跟你說了，與其讓別人添油加醋地說些莫須有的東西，不如我自己跟你說個清楚，也讓你放下心，不需要再去執著於問題的答案。”
喻城衍點點頭，“你能告訴我這些，很好。”
“既然把事情說開了，那私事就可以放一邊了。我們再談談正事吧。”
南潯看著喻城衍有些錯愕的表情，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的談話中抽離出來，或許還沉浸在被她“愛慕”的震撼中。
其實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以前的南潯，喜歡喻城衍喜歡的人盡皆知，除了他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到底有多愛他；現在的南潯，嚐夠了愛情的苦。
往後餘生，隻想愛自己。
不想再愛人。
她情緒平緩，聲調冰涼，“喻總，我這個人喜歡公私分明，不喜歡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以前我拒絕跟你合作，是因為我們之間還有著沒有理清的關係，我覺得別扭。如今既然把話說開了，那也沒必要再矯情了。公是公，私是私，現在，我誠摯地邀請你加入北郊馬場項目，成為我的合夥人。”
南潯朝喻城衍伸出手，態度誠懇，不卑不亢，像是麵對一個普通的商業合作夥伴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