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照上前攀談,客客氣氣地說這次他們是有預約的,但前台小姐姐們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似的,一個個嚴陣以待,就是不肯放他們上去。
眼看著就要吃第三次閉門羹,喻城衍悶了口濁氣,正準備給南潯撥電話,總裁辦的直梯突然開了,顧衡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徑直朝喻城衍走過來,客氣不失禮貌道:“喻總,讓您久等了。南總在辦公室等著您,請跟我來。”
然後在前台小姐姐們震驚錯愕的目光下,喻城衍跟著顧衡上了直梯。
何照昂首挺胸,總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南潯對待前夫,和對待生意合作夥伴完全不一樣。
電梯直達十七層,當喻城衍隨著顧衡走出來的時候,總裁辦的職員們紛紛站起身,恭敬禮貌地跟他打招呼,“喻總好。”
這樣的禮遇喻城衍不是沒有見過,甚至見怪不怪,可在南潯這裏能夠受到這般禮遇,實在是不容易。
喻城衍自嘲地笑了下,真是受寵若驚呢。
顧衡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麵,敲了敲門,“南總,喻總來了。”
南潯還在電腦前辦公,聞言抬了抬頭,就見一身墨色西裝,長身玉立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規整的領帶,渾身上下透著一絲不苟的莊重和嚴謹。
這應該還是她第一次在正式場合與他碰麵,感覺挺新鮮,對於喻城衍而言,又何嚐不是呢?
“喻總,請坐。”她一推椅子站起身,淡淡擺手。
南潯依舊是今天早上見他時穿的那身橘紅色套裝,並沒有為了他再刻意打扮,但整個人的氣場與今晨又有些不同了。
這應該是喻城衍第二次踏進她的辦公室,但上次鬧得不歡而散,他都沒有仔細地打量過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格調和她以往的風格有些不搭,既不是暖色調,也不是冷色調,而是一種古色古香、甚至說老氣橫秋的調調,跟他的辦公室風格蠻像的。
略略掃了一眼,喻城衍的目光就被一副字畫吸引住了,是一副風景人物畫,旁邊還題了一首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是東坡先生的《定風波》。
無論是畫質,還是筆墨,都令人驚歎。
他定睛看了半天,忍不住道:“這副字畫……”
南潯淡淡道:“仿的。”
喻城衍回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隻是這作偽的技術高超得很,作這畫的師傅是?”
“喻總若是喜歡,可以拿走。”南潯把茶倒上,淡淡如是。
喻城衍眼眸一亮,微訝,“送給我?”
南潯微微抬了抬眼,“把那四隻琺琅彩小碗帶來,咱們交換。”
果然,她沒有那麼大方。
喻城衍有些無奈地笑了下,“以前不知道,你對古玩也有研究。在拍賣會上我就看出來了,你是內行。”
但還是在他麵前露了怯。
南潯一想到這裏就內傷,心疼那四隻被他搶走的小碗。
兩個人都這樣把話題岔了過去,交流起了馬場的項目,南潯把上次和傅彧去馬場拍的一些照片拿給喻城衍看,並說了一些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