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讓白鹿予歇一歇,把蘇音拎到了主臥。
一進去,蘇音就將身子轉向了南潯,求道:“姑姑,幫我解開吧。”
南潯淡淡道:“還跑嗎?”
“不跑了。”蘇音趕緊賣乖,“打死也不跑了。”
南潯冷冷道:“再跑就打死你。”
……
南潯給蘇睿留了一輛車,還讓助理魯恒留下來等著他。
和傅彧談完,蘇睿就坐車走了。
喻城衍讓人跟上去,看看南潯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她在北城還購置了一套房產,這件事喻城衍完全不知道,可她說的話,也是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裏去。
——給自己一個可以放鬆的地方。因為你的脾氣,真的是太壞了。
喻城衍隻覺得胸腔裏像是被塞進了一把沙礫,堵得慌,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當初到底是多“壞”,能夠讓她備感壓抑,壓抑到需要逃離到別的“家”去,才能夠獲得一時片刻的輕鬆自在?
他知道自己這個丈夫做的不過稱職,卻不知道,竟然不稱職到這種地步。
送走了蘇睿,傅彧原本應該鬆一口氣,心裏卻莫名悶澀,像是迎麵挨了誰一拳,倒是不疼,但很不爽。
傅彧隨手將一支煙塞進嘴裏,衝喻城衍挑了挑眉,“喝一杯?”
——
蘇音剛要挨著南潯坐下,就聽見冷冷的一聲,“你站著。”
蘇音立馬站直了身子。
南潯抬起冷眉,“知道錯了嗎?”
蘇音低下頭,“知道。”
“抬起頭來!”
南潯厲喝一聲,驚得蘇音駭然抬頭,怯怯地看著她,“姑姑……”
平時她敢撒嬌賣萌,敢插科打諢,無非是仗著家裏人寵她,但長輩若是真的動了氣,蘇音也是怕的,知道平時疼歸疼,遇到原則性的事情,他們也不會一味地慣她。
南潯麵色冷清,“方才在喻公館,在別人的地方,有外人在,我們都給你留著麵子,你真當自己沒事人了,能蒙混過關?”
蘇音頭搖的像撥浪鼓,麵對姑姑鐵青的臉色,一顆心嚇得亂顫,七上八下的。
“姑姑,我真知道錯了。”蘇音低著頭,默默地跪了下來。
南潯麵無表情,“你說說,你究竟錯在哪裏?”
蘇音這次不再敢死扛,乖乖認錯,說自己不該離家出走,讓長輩擔心,並保證自己絕不敢再犯,認錯的話說的極為流暢,比在喻公館的時候多了幾分誠心。
南潯卻搖了搖頭,“這些是你的錯,但不是你最大的錯。”
“嗯?”蘇音一臉懵懂地抬起頭。
她還做錯了什麼?
*
“啪!”
兩包開心果被扔到了石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剛把酒啟開的喻城衍,看著傅彧拎來的兩包“下酒菜”,眉梢輕揚,“打哪來的開心果?”
傅彧坐在石凳上,將酒倒在酒杯裏,道:“小孩把書包落下了,我從她包裏翻出來的,藏得還挺嚴實。”
喻城衍蹙眉,“你怎麼翻小孩東西?有沒有素質?”
“我一向沒素質,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