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言語中的遺憾,喬冷不怒反笑。
“是啊,當年,你殺我可是毫不留情。我也遺憾,要是當年你再生的豐滿一點,哪怕過了十六歲,我就會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腦中忽然閃過他壓在她身上的一些畫麵,那些久違的、被她努力忘卻的記憶再次湧入腦海,一股怒火襲上心頭。
南潯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轉,車身在高架上幾乎轉成了花,她狠狠踩下刹車。
“刺——”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黑夜響起,而後慣性使然,撞在了欄杆上!
喬冷的安全帶按鈕不知何時被摁下,頂棚也升了起來,他整個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衝去,重重撞上玻璃。
“砰!”“砰!”“砰!”
連續三聲巨響。
南潯身前的安全氣囊彈出,她整個人都趴在了方向盤上,額頭撞裂了,鮮紅的血滴下來。
而喬冷,則是半個身子都飛衝到了玻璃上,玻璃裂開,瞬間爆開了花。
鮮血,一滴、一滴地墜落。
南潯頭痛欲裂。
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聽到耳邊仿佛響起喬冷低沉又無奈的聲音,“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命。”
而後,無數車燈照亮,無數人影衝來,她又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不斷地呼喚她,“小潯,小潯……”
她好像被抱了起來,落入了一個無比溫暖的懷抱中。
好累啊,真的好累。
她很努力地去愛一個人。
她很努力地去過生活。
她很努力地想守護身邊的親人……可唯獨,找不回爸爸媽媽。
*
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就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人醒了!”
病房呼啦啦地圍上了一圈人。
南潯覺得頭有點暈,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喻城衍的一顆腦袋。
她看著他,神鬼不驚地蹦出一句,“咦,你長出頭發來了?”
“……”
—
病房裏,喻城衍半倚在窗邊,聽著權夜騫對南潯喋喋不休的數落。
南潯悶頭聽著二哥的責罵,有點走神,視線不自覺地偏移到喻城衍的腦袋上。
他確實長出頭發來了,板寸,有種重歸部隊當兵時的感覺。
添了不少硬朗的氣息。
她第一次見他時,他就是這個樣子。
人生最好莫過於初見,南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自己的“初戀”。
權夜騫看著南潯飄離的眼神和跑掉的神經,氣得叉腰,厲喝一聲,“南潯,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
南潯被他的大嗓門嚇得一激靈。
“……有。”
南潯忙應了一聲,看著二哥鐵青的臉,她無奈哄道:“好了好了,對不起嘛。我知道我的方法有點冒險,但好在把人抓到了不是嗎?”
“你這是有點冒險嗎?”
權夜騫板著一張冷臉,戳了下她貼著紗布的腦門,“你這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南潯:“嘶啊……疼!”
喻城衍神經一緊,不自覺支起身子,冷眼瞪了權夜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