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南潯,剛剛死裏逃生,卻又得知了另一個消息。
言淵告訴她,飛機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在水麵上漂浮幾分鍾後就會沉沒,必須盡快疏散乘客,否則仍然會有生命危險。
南潯神情嚴肅,隨著他往外走,“我能幫你什麼?”
言淵道:“做我的翻譯。”
接下來的時間,言淵說英文,南潯說中文,用最簡練且最快的語速告知乘客,他們如今麵臨的情況。
乘客中還有幾個別的國家的乘客提出疑問,南潯一張小嘴劈裏啪啦地吐出各種語言,最後被問煩了,直接一句——
“閉嘴!再問下去你就死了!趕緊準備自救工作!”
離逃生門最近的她迅速打開了逃生門,幫助機組人員做疏散工作,會遊泳的紛紛幫忙,把不會遊泳的乘客送上機翼。
所有乘客都爬上了機翼,一個不少。
海水迅速湧入機艙,直到看到機長言淵和副機長約翰遜從機艙裏出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可算出來了!多虧你們!大家都獲得了新生!”
她由衷地對兩位機長表示感激。
言淵淺灰色的眼瞳,定定地看著她。
南潯泡在水裏,她的臉早就被水打濕了,妝容也花了,一張嫩白晶瑩的小臉顯得清純可人,看上去一點攻擊性也無。
她是人群中最忙的那個,和向左向右一起,混入機組人員,幫助乘客,毫無違和感。
副機長約翰遜看著南潯,眼前一亮,用英文問她,“你就是用對講機跟機長說話,請他迫降的那個女孩嗎?”
南潯點頭,“是我。”
她很是羞慚地看向言淵,“對不起,是我班門弄斧,多此一舉了。那個時候,你肯定是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要是讓大哥知道她都指揮到天上去了,肯定要罵她自以為是,不過在那生死的緊要關頭,她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
求生的本能,蓋過了一切。
好在,有驚無險,死裏逃生。
“你做的很好,說的很對。”
言淵反而感謝她,“謝謝你的幫助。”
心頭一塊大石頭瞬間鬆去,南潯展顏一笑,“不客氣。言機長。”
這個季節,藍瑙海河的水並不暖,透著絲絲涼意。
眼看著日暮西沉,天漸漸黑了下來,一直在水裏泡著也不是個辦法,南潯看著在機翼上等待救援的眾人冷得打顫,不禁蹙眉。
“言機長,救援隊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言淵麵容沉肅,搖頭道:“不知道。飛行高度低於100米,雷達信號就會完全消失,塔台收不到關於飛機的任何蹤跡。”
此言一出,坐在機翼上的乘客再次陷入恐慌之中。
“什麼?塔台收不到我們的消息?那我們怎麼辦?”
“是啊,我以為我們在等救援隊,那救援隊不來的話我們在等什麼,等死嗎?”
“嘶……好冷啊,老子沒死在飛機上,要凍死在這裏了!”
議論聲再一次此起彼伏地響起,機組人員也剛剛死裏逃生、冷的不行,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安撫乘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