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攬著南潯,繞過梅夫人就往外走。
梅夫人看著洛君珩無情離去的背影,又羞又憤,一張臉扭曲得幾乎變形,“希爾·謝爾比!”
不顧眾人投來的目光,她大喊他的名字。
“我的人生是被你給毀掉的,是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洛君珩不曾為她駐足停留。
自始至終,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勻給她。
南潯心中很是詫異。
大哥是典型的英國紳士,雖然冷漠,但在社交場合的基本禮儀是刻在骨子裏的。
她還是第一次看他對一個女人流露出如此漠然、甚至厭惡的態度。
那個梅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她會說她的人生是被大哥給毀掉的?
南潯揣著一肚子的疑問,上了車,她剛要開口,就被洛君珩一個威嚴的眼神封住了嘴。
他動唇,聲音冰冰涼涼,“你想幹什麼?”
“我……”南潯心一虛,“我沒想幹什麼啊,出來玩嘛。”
“天天招搖過市,跟一隻開屏的孔雀似的,這叫玩?”
洛君珩腔調冷冷的。
南潯小聲反駁,“開屏的那是雄孔雀,雌孔雀一般不開屏……”
洛君珩聲音更添一份嚴厲,“你在跟我普及大自然知識?”
“呦。”
南潯驚訝地抬起頭,“大哥你還會說‘大自然’呢,中文有進步哦。”
洛君珩不再說話,緋色的唇緊抿成一條線,湛藍色的眼眸盯住南潯,往深處沉,看得南潯脊梁骨一涼。
她默默地垂下頭,不敢再插科打諢地開玩笑。
氣氛一路沉默。
靜得嚇人。
直到回到了魔都城堡,洛君珩還是沒有理南潯,徑自下了車。
南潯也沉默不語地下了車,耷拉著腦袋跟在大哥後麵走著,女仆們見她回來想要跟她打招呼,都被她用眼神和手勢給製止了。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女仆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著謝爾比先生的臉色,她們也不敢多問,默默退下,暗暗替小姐捏一把汗。
難道是小姐在外麵闖禍了?
上了樓,南潯悶著頭就想轉向自己的房間,然而洛君珩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地說:“來我書房。”
“……”
南潯默默閉了閉眼睛,硬著頭皮,轉身跟了上去。
—
一進書房,洛君珩就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而後將文房四寶給南潯擺上了。
他壓著南潯的肩頭,讓她在椅子上坐下,道:“寫吧。”
“?”
南潯不明所以,“寫什麼?”
洛君珩點燃一支煙,冰涼的煙霧在他冷淡的麵容前繚繞著,伴著他略低略沉的聲音,“檢討書。”
南潯:“……”
她一聽到“檢討書”這三個字腦漿子就疼。
“大哥,”她弱弱地喚了一聲,“不是說,不用寫了嗎?”
“我發現我對你太仁慈了。”
洛君珩清淩淩的目光盯住她,語氣沒有半點容情,“不寫,長不了記性。做過的錯事,還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