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流書紅著眼睛回到他們的家裏,第一時間不是跟她解釋卓月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來的,而是質問她——
“你有氣,可以衝我來,為什麼要去害月兒,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你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
那時她心高氣傲,隻覺得沈流書在侮辱她,第一時間不是解釋,而是冷冷回他一句。
“那她放過我的孩子了嗎?她不放過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放過她的孩子?”
回應她的,是沈流書狠狠的一記耳光。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她動手。
她打了回去。
不光打了回去,還將家裏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瘋子一般,歇斯底裏地對他大喊大罵。
當時的她怎麼都不明白,明明說著要把她寵成公主的男人,怎麼會將她逼成一個瘋婆子?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沈流書被她趕走了,走的時候他還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醫生說,月兒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這是我欠她的。”
他說,他欠卓月的。
那麼她呢,她守不住自己的丈夫,是她活該嗎?
誰又欠了她的?
喻城衍沉聲道:“懷孕一事未必是真的。不過是保外就醫需要一個名頭,若真的懷孕,沈流書不會讓卓月在看守所待這麼多天。”
喻鳳嬌眉心微蹙,“你的意思是,卓月的孕檢報告,是假的?”
“這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喻城衍問喻鳳嬌,“媽,您知道沈流書認識一位姓王的廳長嗎?這次卓月被保出來,就是托的他的關係。”
“王廳長?”
喻鳳嬌略略思索了一下,“你說的,是不是王平?”
“對,是他。”
喻鳳嬌道:“王平和沈流書是老鄉,他曾在北城工作過一段時間,還是你爸幫忙安置的。後來聽說他進了政~府單位工作,再後來我跟沈流書扯皮了那麼多年,連他的事情都懶得去管,也沒有再聽說過王平的消息,他們或許一直有聯係。你剛剛說,廳長?”
喻城衍輕“嗯”了一聲,“他倒是沒什麼了不得,隻是他現任妻子,老丈人比較棘手。”
“卓月那邊,你就不要管了。鬥了這麼些年,我也累了,她和沈流書愛怎麼著怎麼著吧,這次是因為她想害小潯,我才出手的。”
喻鳳嬌實在不想去管沈流書和卓月的事,便是聽到他們的名字,都讓她覺得惡心。
“這次,也跟小潯有關。”
喻城衍聲音微沉,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母親,“沈流書牽線搭橋,讓卓萱和王平在一起了,卓萱和卓月因著王平,都從看守所出來了。她們兩個不足為慮,可卓萱後麵還有一個喬冷,我隻怕事情沒那麼簡單,或許王平……醉翁之意不在酒。”
喻鳳嬌聽到這裏,才發覺事情似乎比她想的要嚴重。
“明白了。這件事,我讓你幹舅舅幫忙去查。如果真是跟小潯有關,那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你多盯著點。”
喻城衍應下,“我知道。”
掛了電話,何照敲門而入,這次帶來了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