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輝隻覺得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瓢冷水,澆得他透心涼。
“但是,南潯不一樣。”
喻行嚴說話的聲調愈發沉厚,“我自己的孫子,你怎麼磋磨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小潯,那是我請來的人,我們喻家的座上賓,更是我喻氏的救命恩人,在這種時候,身為喻氏的一份子,你不想著怎麼幫忙度過危機,卻在背後搞小動作、扯後腿,我豈能容你?!”
老爺子銳目如鷹隼,盯著黃輝,看得他冷汗涔涔。
“這麼多年,你私自挪用公款,出賣公司的商業機密,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念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可以不追究,但是,”
喻行嚴話音一頓,“你離開喻氏以後,也最好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不然這些證據交到有關部門手裏,是個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黃輝隻覺得晴天霹靂劈在了腦門上,駭得他五感頓失。
現在他最後悔的,莫過於說了那番不該說的話!
*
市場部總監黃輝被辭退了,雖然具體原因沒有公布出來,但公司私下裏都在議論。
其實是黃總監在背後說南總壞話,所以澤宇少爺才動了手。
而且黃總監還是被董事長親手斬掉的。
喻家人挺南潯的心,眾人都看在眼裏,沒人再敢在背後隨便發表議論,說三道四了。
喻嘉航和喻澤宇被罰了一次之後,也都學乖了許多。
南潯在喻氏集團的工作漸漸步入正軌。
眼看著國慶即將到來,言淵也從南城的市立醫院轉到了北城的蘇慈中醫館,南潯想抽時間去看看。
“你要去中醫館嗎?”
白鹿予閑著沒事幹,就成天窩在南潯的辦公室裏打遊戲。
“對。”
南潯穿上外套,將拖鞋換成高跟鞋,“人家都醒了好幾天了,我都沒去探望一下,實在說不過去,就今晚吧,去看看言機長情況怎麼樣了。”
“我跟你一起過去。”
白鹿予收了手機,對南潯道:“對了,你見麵別再叫人家‘言機長’了。”
“為什麼?”
白鹿予道:“你傻呀,他都傷成那樣了,以後能不能完全康複都不一定,還怎麼開飛機。你叫人家機長,這不是往人傷口上撒鹽嗎?”
南潯一尋思,有道理。
“那我管他叫什麼?”
“言哥,言大哥,淵哥,淵哥哥……都行,隨你。”白鹿予呲牙一笑。
南潯一臉嫌棄地看著他,“還‘淵哥哥’,你惡不惡心?”
“我叫起來惡心,你叫起來就不惡心了。”
“不要。”
南潯道:“我還是叫他‘冰坨子’吧,比較順口。”
今天下了一場雨,道路上濕漉漉的,空氣很涼。
南潯穿著一身青灰色的半袖西裝,內搭一件白色襯衣,腕上戴著一隻墨綠色的鑽石小方表,整個人都透著職場精英範兒。
走路都帶風,又美又颯的。
她和白鹿予剛到中醫館,梅蘇裏的弟子們就紛紛上前行禮,一口一個“姑姑”、“小叔”地喚著。
南潯一臉慈祥地摸了摸他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