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衍將她的行李箱放進衣帽間，又給她拿出一雙毛絨的粉色拖鞋，“洗好了的。”
南潯穿上拖鞋，就想起之前他給她“批發”的那一箱子拖鞋，不禁失笑。
“帶你參觀一下？”
南潯點頭，“好啊。”
小毛的設計感不錯，裝修用的是當下最流行的極簡風，地板都是多層實木淺灰色的木地板，客廳沙發是皮質的，還安了釣魚燈，臥室的牆壁是黃楊木直紋的，裝了隔音板。
浴室貼的是啞光的瓷磚，花灑和牆壁的顏色一致，都是金屬槍灰色，非常有質感。
也是她最喜歡不過的金屬工業風。
真是狠狠戳中了她的審美點。
“這個畢業作品，可以打98分了。”南潯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喻城衍卻笑問，“剩下那2分呢？”
“那得使用過後才知道。”南潯這個“老師”非常嚴格，輕易不給滿分。
喻城衍笑著點點頭，“好。”
從浴室裏走出來，傭人將洗好的水果端上來，也泡上了一壺頂級香茗，茶香四溢。
南潯這才問他，“怎麼突然想起要重新裝修了？”
喻城衍剛要張口，她便率先道：“可別說是專門為了我啊，我不信。”
“為什麼不信？”
喻城衍將果盤推到她麵前，麵對她望過來的眼神，道：“想聽實話？”
南潯：“廢話。”
喻城衍斟酌了一下措辭，道：“喻公館，曾經有別人留下的痕跡，我怕你因為這個不想再來，就算來了心裏也會不舒服，索性重新裝修一下。不光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南潯神色不動，他倒是坦白得很。
她也很坦誠，“你能想到這裏，說明你在意我，我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我知道，”喻城衍微微垂下視線，“過去的事，在你心裏是一根刺。我不奢望你能夠把那根刺完全拔除，徹底原諒我、信任我，我隻希望能用行動和未來幾十年的時光去慢慢消解掉這根刺，盡可能讓它變得不重要，也盡可能讓你……不再怪我。”
他聲音越來越低，話音裏卻透著一份堅定。
南潯的手被他攥住，見他執拗又倔強地看著他，似是打定主意就算她一輩子不肯原諒他，他也不會放她走的偏執模樣，心中莫名添上一絲酸楚，又有些好笑。
“行吧。”
她輕哼一聲，“反正來日方長，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折磨你，給你上點什麼刑。”
聽她這麼說，喻城衍心中卻是重重一震，猛地上前抱住她，聲音低低，透著懇求。
“小潯，別離開我。怎麼罰我都好，隻求你留在我身邊，不要走。”
曾經失去她的那些日子，真是比死掉還要難受，這輩子他再也不想經曆那種錐心之痛。
“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好，會證明給你看，你信我。”
南潯靠在他的肩頭，感受到他身體的輕顫，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既感動，又有些難以言說的平靜。
良久，她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以作安撫，“好，我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