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南潯微微傾身,喚了他一聲。
蔣凡渾身一抖,眉睫也跟著一顫,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大手,將他從懸崖邊緣拽了上去。
他定定地看著南潯,漸漸回神,抿唇幹咽了一下,“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來救我?”
“我救你,是因為你是蔣凡。你父親做的事,不等同於你做的事。”
南潯擰著眉,“你如果足夠了解我,就應該知道,在我這裏,從來沒有什麼父債子償的說法。要是有,別說你,就連錢正偉和苗江的兒子我也不會放過。可這有什麼意義,誰做的事誰來擔,沒必要牽連無辜之人。”
蔣凡聽著,苦笑了一下,“可是我,我過不去心裏那一關……”
“所以你就中了宋西的套?”
南潯冷漠的表情結合著平淡的語氣,字字句句都像是鑿在蔣凡心裏,“我不信她用語言就輕而易舉地擊潰了你,她到底對你用了什麼手段?你生病的那段時間,狀態不像是演出來的,而是真的病了。到底為什麼?”
她氣場強大,而蔣凡和南潯相處多年,知道她表麵越是平靜心裏就憋著大火的脾氣,內心禁不住地顫。
在南潯的咄咄逼問下,蔣凡終於忍不住,和盤托出。
“宋西她,對我進行了催眠。”
宛如“轟隆”一聲雷響,南潯瞳孔遽然一縮,緊接著拍案而起,“什麼?!”
探視室的警員以為南潯要動手,紛紛朝這邊看過來,枕戈待旦。
南潯臉上已然是勃然大怒,“你是幹什麼吃的?她給你催眠你就讓她催!”
程憲一直在後麵坐著,起身拉了南潯一把,安撫道:“有話好好說。”
南潯沉著臉,氣道:“就他幹出這種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蠢樣,讓我怎麼跟他好好說!”
她都恨不得擼起袖子,臭揍蔣凡一頓!
蔣凡見南潯生氣就害怕,“小潯,你,你別生氣……”
南潯狠狠瞪著他,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架勢。
她抬手指著他的鼻子,“你給我聽著,我耐心有限,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再敢瞞我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知道她說的出便做的到,蔣凡身子打了個顫,在南潯的逼視下乖乖點了下頭。
警員們聽著這赤果果的威脅,表情各異,心道這女人真狠。
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掌管偌大的南氏集團,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啊。
南潯總算重新坐了下來,隻是臉色依舊不好看。
她開始‘審問’,“你跟宋西交往的時候,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你指的是港城宋家小姐?”蔣凡老老實實道:“一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了。”
南潯又問,“那你知道,宋西來南城是為了什麼嗎?”
“也是後來知道的。”蔣凡抬頭看著南潯,“她是為了你而來。也是為了,一樣東西。”
“牧老師做的東西?”
蔣凡點頭,“是。”
南潯眯了眯眸,“所以,你也知道她除了宋家小姐的另外一重身份?”
蔣凡稍稍猶豫了下,又點頭,“是。”
這下換南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