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聽龔誌超發誓,對他擺擺手說:“小龔,我和畢主任都知道你的為人,也都相信你,沒必要賭咒發誓的。畢主任剛剛那番話雖然不中聽,但他其中有一句話確實有道理:你那位神乎其神的小兄弟葉鳴,他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傳說中他是省紀委書記李潤基的幹兒子,這傳說到底可不可靠?我們那天請他去省裏為我們搬取救兵,怎麼結果適得其反,反倒把一個省公安廳的督查組給搬下來了?這不是越幫越忙嗎?”
龔誌超聽他們兩人都質疑葉鳴,好像他是一個騙子一樣,這比剛剛畢華鋒那番話還令他惱怒,便把臉一板,一字一頓地說:“陶縣長,畢主任:你們怎麼說我都可以,我受著。但是,你們這樣說我的兄弟,我有點受不了。葉鳴是什麼人,他能耐怎麼樣,我心裏自然清楚,不用兩位領導來提醒我。而且,請你們搞清楚:這是我們求著人家幫忙,他也沒跟我們打包票說一定幫我們把事情辦到。他答應給我們去打探這件案子,純粹是出於朋友義氣,不像有些人,給人幫忙就一定要報酬。他如果給我們幫到了忙,我們要感激他;沒幫到,我們也沒有權力去指責他——因為他並不欠我們什麼,對不對?我這個人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這一點是非好歹還是分得清的。所以,請兩位領導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對葉鳴兄弟說三道四。否則,別怪我龔誌超翻臉不認人!”
此言一出,陶永和畢華鋒都是臉色緋紅,頗有點尷尬。可是仔仔細細想想他的話,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便都垂頭不再作聲。
良久,畢華鋒才抬起他那張有點蒼白的臉,用懇求的語氣說:“誌超,剛剛算我和陶縣長把話說造次了,現在跟你道個歉。但是,我們現在該幹的事情,還是得幹,不能束手待斃。我剛剛與陶縣長商量了一下,覺得你還是應該把小葉喊過來,向他問一問情況,看他找省裏領導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們擔心的是:小葉是個年輕人,沒經曆過大事。現在見你落難了,可能要被查處了,擔心他自己受到牽連,便有意與你保持距離,而且根本就沒有給你去省裏找人打探——”
他剛說到這裏,龔誌超便惱怒地打斷他的話說:“這不可能!你們都不了解葉鳴,但我最清楚他的為人。他跟我一樣,要不就不答應別人,一旦答應了,絕對是一諾千金,不會耍奸弄鬼去糊弄對方。你們如果不相信,那我現在就打他電話,讓他過來。”
說著,他掏出手機就準備撥號碼。
陶永趕緊站起來,按住他撥號的手,對外麵努努嘴,說:“小龔,別用你的電話打給他。到外麵吧台去,用固定電話打。你這個手機很可能被監聽了。”
龔誌超醒悟過來,便把手機丟到桌上,來到外麵的吧台,用吧台的固定電話撥通了葉鳴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