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坨聽他的小弟說曾強現在已經自封為“新冷街上第一大哥”,並且準備大擺宴席慶祝,嘴角邊不由撇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思考了片刻,問道:“峰伢子,長毛大擺宴席,邀請了哪些人?是不是把街上所有有點頭臉的人物都請去了?”
峰伢子點了點頭,氣憤憤地說:“鐵哥,自從超哥走了之後,我們的很多弟兄都受到了長毛一夥人的威脅,要求我們一個個表態,表示對長毛效忠。長毛還放出話來,說我們都和超哥的案子有牽連。如果我們投靠他,他就可以找人幫忙洗脫我們的罪行;如果不追隨他,那他就會一個個將我們送進牢房,誰也別想逃脫!”
鐵坨看了他一眼,忽見他左邊臉頰好像有點浮腫,而且上麵隱隱約約還有幾個指印,便很驚訝地問:“峰伢子,你左邊臉頰是怎麼回事?誰打的?”
峰伢子苦笑了一下,摸摸那半邊臉頰,低聲說:“鐵哥,這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你生氣。但你既然看到了,我就告訴你吧:昨天下午,長毛手下的那個叫胡癲子的家夥帶了幾個人,跑到我們的典當行,說是奉長毛之命,前來收取賀禮,用於今晚在鑫都賓館迎接長毛歸來的開銷。我問他要多少賀禮,他一開口就是五萬。我當時說了一句:你這是來收賀禮的,還是來搶當鋪的?沒想到,胡癲子一下子就掏出了一把槍,將我逼到牆角,並甩了我幾個耳光。我見他們人多勢眾,而店子裏隻有兩個弟兄,所以沒有還手,最後又被他們逼著拿走了三萬元……鐵哥,照這樣下去,我們的店子都隻能關門了啊!我估計:隻要長毛一回來,他就會想方設法來謀奪超哥的公司和店鋪。而我們又群龍無首,無法阻止反擊,我擔心終有一天,超哥的產業都會落入長毛的手中!”
鐵坨疏淡的眉毛擰到了一起,臉上的神色既憤怒又狂躁,並下意識地摸了摸褲袋裏的那把***,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想了想,眼睛裏忽然蹦出一絲鋒利的寒光,輕輕地哼了一聲,對峰伢子說:“兄弟,你不用擔心。在我的眼裏,長毛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你記住:晚上你再準備一個大紅包去參加長毛的宴會。在宴會上,不管他們怎麼羞辱你,你都不要還嘴,更不要跟他們動手。等他們散了席後,你告訴我長毛他們的行蹤,到時候,我會讓你出一出心頭這口惡氣!”
原來,鐵坨已經想好了:自己這次一定要把曾強除掉,給超哥消除這個心腹大患。因為他曾經幾次坐牢,知道曾強目前是超哥的“汙點證人”。隻要有他在,警方就可以隨時拉他去指證超哥過去的很多違法犯罪行為。所以,他現在就是一個“活證據”,對超哥構成了致命的威脅。
更何況,超哥逃離新冷後,他在縣裏還有很多公司和店鋪,都是一些盈利豐厚的項目。曾強肯定對這些項目早就垂涎三尺了,所以,他一定會利用超哥不在新冷的時機,不擇手段地將這些公司和店鋪奪過去占為己有。到時候,超哥回來後很可能將無立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