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本來就是個牛脾氣、順毛驢,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他猖狂、對他頤指氣使。因此,在何局長拍了桌子之後,他終於忍耐不住了,突然“呼”地站起來,抬起手掌對準那張專門搬過來用於審訊的書桌一掌拍下去,瞪圓眼睛看著何局長,喝道:“姓何的,你拍什麼桌子?你還像個領導幹部嗎?告訴你,我現在不是犯罪嫌疑人,不是你可以隨意嗬斥的對象!你要囂張、要關我逮捕我,請拿出證據來!你說我與龔誌超有牽連,說我犯了包庇黑社會組織罪,你的證據在哪裏?如果你沒有證據就紅口白牙地誣陷我,當心我告你誣陷罪!還有,你說我自恃有後台和靠山,你說清楚:我的後台和靠山是誰?他們包庇袒護了我什麼罪行?你如果說不清楚,我就到省檢察院去告你信口開河、汙蔑領導!虧你還是個副廳級幹部,你的修養和政治覺悟到哪裏去了?你平時辦案,就是這麼信口開河誣陷別人的?”
葉鳴是練過武功的人,由於心理異常氣憤,在拍那一掌時又用了全力。因此,那張桌麵在被他拍了這一章之後,竟然凹陷了下去,凹洞中間的木板都被震裂了。
旁邊的王處長見他有如此功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在他拍完那一掌之後,情不自禁地將身子往後麵縮了縮,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懼怕之色——要知道,單憑葉鳴這一掌的威力,如果他要是一怒之下對何局長和自己動手,他們兩個人非被他一掌拍死不可!
何局長也沒料到葉鳴會突然暴怒,一看他拍桌子的氣勢和威力,也嚇了一大跳。緊接著,他又被葉鳴抓住自己說話的漏洞,高聲嗬斥了一頓,氣焰頓時矮了下來,也跟著王處長後退了半步,離葉鳴稍微遠了一點,這才色厲內荏地喝道:“葉鳴,你想幹什麼?坐回椅子上去!你要再這樣囂張,我就給你上手段了!”
葉鳴知道他口裏所說的“上手段”,就是戴手銬甚至上鐵椅的意思,便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你敢!我現在是接受傳喚,不是犯罪嫌疑。你要是敢給我上手段,我就敢告你非法拘禁!不信的話,你上個手段試試?”
何局長氣得七竅冒煙,卻又無可奈何:葉鳴說的沒錯,在對他正式立案偵查、或者是采取刑拘逮捕等強製措施之前,他還不是犯罪嫌疑人,現在隻是在接受訊問,他們確實不能給他上手銬。
而且,他看見葉鳴氣勢這麼足,心裏也確實有點打鼓:這小子到底是仗了誰的勢,敢在自己這個省高檢的副局長麵前這麼橫蠻囂張?如果他的後台和靠山僅僅是市裏或者是省裏某部門的領導,他應該不至於這麼有恃無恐啊!
有了這個疑惑之後,他也確實不敢對葉鳴太過分,也確實有點擔心葉鳴有很大的靠山和後台,到時萬一沒有扳倒他,他要是報複起來,自己很可能會吃虧……
因此,在聽到葉鳴那番輕蔑的斥責之後,他一時竟然想不出話來給自己圓場,愣愣地站在那裏,瞪圓眼睛看著葉鳴,良久,才對王處長揮揮手,說:“老王,這小子態度很囂張,再審下去也沒什麼用。先讓他在這裏反省反省,等他想通了我們再來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