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聽完朱副局長的解釋後,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離開了信訪局。
在走出信訪局辦公大樓時,葉鳴心裏一直感覺到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大對勁,便皺著眉頭仔細思考了一陣,腦海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今天自己在信訪局所遭遇的一幕,是不是胡德清一手操縱的?要不然的話,怎麼信訪局的反應會這麼快?怎麼一夜之間就將湟源縣的接訪登記本給換掉了?如果這事真的是胡德清指使和操縱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葉鳴的車子就停在信訪局大門口的停車道上。當他鑽進駕駛室發動車子,正準備驅車離開時,無意中往前麵望了一眼,忽然發現在離信訪局大門口不遠的公路旁邊,有三個男子正扭住一個中年婦女的胳膊和手,推推搡搡地想將她帶上一台麵包車。在車子旁邊,還站著一個身材瘦高的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比比劃劃地指揮那三個人將婦女往麵包車上塞。
而那個婦女,則在拚命掙紮著,一邊掙紮一邊高喊著什麼,看樣子像是有人要綁架她一樣。
葉鳴是個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性格,何況現在又見是三四個男人在強行想帶走一個婦女,心裏陡然激起了敵愾之意。
於是,他拉開車門就跳下駕駛室,飛奔到那幾個正在推搡那個婦女的男人跟前,喝道:“你們這是想幹嘛?這個女同誌不想上車,你們為什麼要強行拖她?”
旁邊那個瘦高個冷冷地打量了葉鳴幾眼,不耐煩地說:“年輕人,我們這是在執行公務,你最好別來管閑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那個女的見有人出來打抱不平,掙紮得更加厲害,一邊哭一邊喊道:“你們這幫土匪***,為什麼不許我找省裏的領導伸冤?你們都是陳建立和宋賀文的狗腿子,都是他們豢養的家奴,就知道欺壓百姓。你們再要將我帶回去,我就死給你們看!”
說著,就真的將身子筆直地往前撲,想用腦袋去撞那台麵包車,幸好被那三個男人死死地拖住了,沒有撞上去。
葉鳴聽那個婦女哭喊的話語,立即猜出這是個有點文化、有點見識的女人,而且,她今天可能是到省信訪局來上訪的,但被人在門口攔住了。而這幾個號稱在“執行公務”的男子,顯然就是當地公安局或者是維穩辦的“截訪人員”。
而且,當從那個婦女口中聽到“陳建立”這個名字的時候,葉鳴立即就猜出來了:這個想要上訪的婦女,應該就是湟源縣來的,因為湟源縣的縣委書記的名字就叫“陳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