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其實早就料到:陳遠喬現在來找自己,肯定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的那三家投資公司,已經成為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如果這三家投資公司再垮塌,估計他的整個公司都會陷入絕境。所以,他剛剛向他提出找銀行貸款的主意,其實是想試探他一下。現在見他果然說金橋公司已經無法再從銀行貸款,便知道陳遠喬麵臨的困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但是,陳遠喬的那三個投資公司,這次是一定要被關停的。否則的話,由自己主導的m市打擊非法集資行動,就肯定無法深入開展下去。而且,一旦自己去找市委書記卿濤,請他關照陳遠喬的這三家投資公司,說不定自己和卿濤將來都會受到連累——因為如果保留陳遠喬的三家公司,一旦有人告狀,不僅他的公司照樣會被查處,卿濤和自己可能都會受處分,甚至還可能丟官罷職坐牢。所以,這件事自己絕對不能按照陳遠喬的要求去做。
陳遠喬見葉鳴一直沉吟不語與,以為他不想給自己幫忙,臉上失望的神色更甚,忽然站起來說:“葉主任,其實我今天是準備讓琪琪來找你求情的。但是,琪琪一聽說是要來求你對我的公司網開一麵,她就打死都不肯來找你,連電話也不願意給你打。我知道她的想法:一是她覺得為了這樣的事情來求你,她覺得很俗氣,麵子上過不去;二是她怕你答應我們的要求後,將來會拖累你。所以,我隻好腆著老臉親自過來。但是,聽了葉主任剛剛這番話,我也覺得這樣做不行,遲早會出事,那樣就是害人害己。所以,我隻能去另想辦法了。”
葉鳴聽到他這番話,想起陳夢琪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不由再次悸動了一下,忙對陳遠喬說:“陳總,您先坐一下,我們再一起想想辦法。”
陳遠喬聽葉鳴的語氣,好像他還有什麼辦法似的,心裏一喜,趕緊坐下來,眼巴巴地看著葉鳴,等他出主意。
葉鳴其實早就想到了一個主意。隻是,他感覺到這個主意實在是太簡單了,也太好操作了。所以,他懷疑陳遠喬應該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隻是,由於種種原因,他沒有去實施。
於是,他試探著問:“陳總,你其實完全可以將投資公司撤銷,並將在公司集資的投資者的借款轉入金橋集團,當做金橋集團的正常融資處理。這樣的話,就不會被列為非法集資了。你怎麼沒有去這樣做呢?”
陳遠喬有點困惑地抬起頭,想了想說:“葉主任,這樣行嗎?這一段時間我一直焦頭爛額的,心思全部用在房地產開發和房產銷售上麵,沒有去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聽來,你說的好像是一個好辦法。你能詳細跟我說一說嗎?”
葉鳴一聽他這番話,這才明白:陳遠喬在做實業方麵是個人才,也有點能力。但在資本運作這一塊,可能是個“大菜鳥”,完全不懂套路。估計,他在新冷的投資公司,就靠龔誌超運營,而在省城的三家公司,也是另有能人給他經營。他自己隻是負責管人,並負責監督財務,卻並不參與資本運作。所以,他對一些基本的資本運作方法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