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聽到陳立金半似規勸半似威脅的話語,哂然一笑說:“是嗎?那你現在挖我一鋤頭試試?如果你的鋤頭能夠沾到我的衣襟,就算我輸,我馬上離開這裏,不再管這裏的事情。”
陳立金還沒答話,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鬥雞眼”村民忍耐不住,忽然舉起手裏的一根扁擔,對準葉鳴的小腿肚一掃,想把他掃翻在地。
葉鳴冷哼一聲,忽然閃電般伸出右腳,一腳踩在掃過來的扁擔上麵,然後用力往下一壓,隻聽“鬥雞眼”村民“哎喲”一聲痛呼,像捏住了一塊燒紅了的烙鐵一樣,猛地把手裏的扁擔丟掉,然後抬起手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自己淌血的虎口——原來,剛剛他抓扁擔抓得太緊,被葉鳴腳上巨大的力量一壓,兩隻手掌的虎口一下子迸裂開來,鮮血一股股地湧出來,痛得他齜牙咧嘴,口裏不住地“嘶嘶”吸著涼氣……
陳立金見“鬥雞眼”吃了大虧,驚怒之下,不由狂性大發,忽然舉起手裏的鋤頭,對準葉鳴的伸出來的右腿狠狠地挖了下去。
葉鳴見他下此狠手,不由勃然大怒,將右腿往後麵一縮,左手同時探出,一把抓住鋤頭把的前部,用力一扯,將陳立金的身子扯到自己麵前,然後一個掃堂腿,將他掃翻在地,骨碌碌地往斜坡下滾去。隨後,他順勢一揚手,將奪過來的那把鋤頭丟進了幾米開外的荊棘叢裏。
他這手功夫一露,一下子震住了另外十幾個蠢蠢欲動的村民。
這些村民本來就是衝著那五百元酬勞過來給陳煒裝幌子的,誰也不是真心想給他賣命,此刻見葉鳴功夫厲害,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情不自禁地連退幾步,都用畏怯的目光盯著葉鳴,再也無人敢過去動手。
陳立金在斜坡上滾了幾滾,身上被尖石子和荊棘茅草刮擦出好幾道血痕,一直滾到一個小土坑裏才停下來,顧不得全身刺痛,趕緊一個翻身爬起來,摸出褲袋裏還沒有摔壞的手機,撥打了陳煒的電話,氣急敗壞地報告說:“煒哥,你和餘所長趕快過來吧!龔智超墳前有人守著,這小子功夫厲害得很,已經打傷我們兩個人了。你讓餘所長趕快將他帶到派出所去,否則的話,我們根本動不得土!”
陳煒聽到“這小子”三個字,有點詫異地問:“守在龔智超墳前的隻有一個人嗎?一個人你也嚇成這樣?你們手裏都有鋤頭和鏟子,他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三太子,你們這麼多人也製服不了他?”
陳立金怒道:“人多有卵用啊!那裏是個斜坡,我們人再多也施展不開。再說了,那家夥功夫厲害得很,又站在高處,我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子。你要是不信,自己過來試一試。你號稱是陳家坳的‘武把式’,但依我看來,三個你這樣的‘把式’隻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陳煒聽他說得如此厲害,心裏詫異不已,又問:“他真的隻是一個人嗎?毛栗子、矮冬瓜他們呢?難道都不在墳山裏?”
“沒有,除了那個守在墳頭的年輕人,其他人鬼影子都沒看到。七光頭他們已經將那棟平房圍起來了,但那邊還沒有任何聲響,也沒看到有人從平房裏出來。我估計,毛栗子他們都跑了,隻留下一個武功高強的二愣子在這裏守著。但這個人比一大群人更難對付,你和餘所長過來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