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人類進化出的感情，還是人類最初始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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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騎車走了很遠，走到了城市的邊緣。
“我們公司在郊區接了一個小區的樓盤銷售，所以我們經常帶客戶來這裏看房。”秦雨停在一個熟肉店門前，搓著被凍紅的手，對李川說，“你去買點酒菜，我有地方可以喝酒。”
“你確定要喝酒嗎？你會喝酒嗎？”李川下車，盯著秦雨，想看出來她是否在開玩笑。
秦雨麵帶猶豫，卻又立即語氣肯定地說：“上次見麵太匆忙，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也想知道你的近況，不喝酒，我怕我沒有勇氣。”
“不喝酒，我們也能聊天。”李川心中有一絲不諧感，嘟囔道，“你我知根知底，有什麼就可以說什麼，需要什麼勇氣？”
“我不知你根，你也不知我底！”秦雨一臉怒容，說道，“這麼多年未見，你一定憋在心中很多事情，我也有好多不能對別人說的話想同你說！快去買一瓶白酒，再廢話我就不理你了！”
“哦哦，買買買！”李川雙手一攤，無奈進店買了一個熱素拚和涼拌豬耳絲當下酒菜，挑了一瓶差不多的白酒，李川怕喝到假酒。
李川提著東西出來，秦雨語氣冰冷地命令道：“上車！”
李川隻能乖巧地上車。
話說，秦雨是真的太了解李川，如果你和和氣氣地詢問李川的態度，李川一定虛與委蛇，找很多的借口，但你一旦態度強硬，李川救會老老實實聽你的，趕鴨子上架。
沒多久，秦雨把電動車騎進一個賓館後院，鎖上了車。
“開房喝酒嗎？”李川心中疑惑，但內心底層卻又有一絲期待。
他還是一個小男孩……開房這種神聖的事情隻聽那些有對象的大神講過。
秦雨一句話也不說，冷著臉，踩著高跟鞋卻步履如飛走地進賓館，李川搭不上話，隻好提著酒菜跟上去。
秦雨沒有在前台逗留，徑直走到三樓，從包裏那出一張房卡，開門走了進去。
李川再沒見識，也知道住賓館需要開卡，這間房難道早就準備好了？
但李川又想到秦雨在路上說他們公司在附近有一個樓盤，心中釋然，也可能是工作需要。
兩人是偶遇，不可能超前預判開好房。
這間賓館很普通，房間是一個標間，裏麵隻有一間浴室和兩張床。
秦雨走進房間之後，打開燈，關上窗簾，然後把床頭櫃拉到兩張床中間充當桌子。
李川把酒菜放在床頭櫃上，坐在了秦雨對麵，怯生生地問道：“咱們就在這賓館喝酒嗎？”
“這裏不好嗎？暖和，而且喝多了可以倒頭就睡。”秦雨也坐了下來，收拾好床頭櫃上的酒菜。
“睡……”李川小聲嘟囔這個‘睡’字，若有所指地詢問秦雨，“你現在真的會喝酒了嗎？”
“幹銷售這一行，不會喝酒怎麼能行？”秦雨大大咧咧地打開酒蓋，把酒倒在一次性杯子裏。
“你變了，社會讓人變的成熟。”李川拿過接過酒杯，一次性杯子不小，一斤酒應該隻能倒四杯酒。
“哪裏有人能一直保持原來的樣子，我們都老了。”秦雨一臉老氣橫秋，拿筷子吃了幾口菜，抬頭看著李川說，“你曾經告訴過我，心靈的傷害，隻要藏的夠深，未來都不值一提。”
“嗯~”李川點點頭，心思沉重地接著說道，“還有下半句，身體上的缺陷，你永遠也藏不起來。”
“唉~”秦雨長歎一聲，問道，“阿川，先聊聊你的近況吧，你跟那個蘇紫怡在一起了嗎？”
“呃……”李川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地答道，“開學的時候，我大意了，被她發現我手上的斷指，她逼著我跟她表白，我不敢……後來，她就不怎麼理我了。”
說道這裏，李川端起杯子，心情低落地說：“喝一口！”
秦雨端起杯子，與李川碰杯，抿了一口酒，問道：“然後呢？”
而李川則喝了一大口酒，白酒辛辣，卻比不過心中的苦悶，李川表情痛苦，難過地說：“我看到她和一個男生在自習室裏，親密地一起學習，我也沒去問，也沒有……資格去問。”
“那你現在還是單身？”秦雨接著問道。
李川不答反問：“你高中的那個男朋友，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來，再喝一口。”秦雨又喝了一小口酒，才徐徐地說道：“我們後來一起上了大專，大專畢業之後我們就和平分手了。”
“哦。”李川又喝了一大口酒。
秦雨盯著李川的眼睛，好奇地問：“你今天怎麼出現在公園門口了？”
“我其實一直在西鶴市，下半年沒去學校。”李川一邊吃菜，一邊詳細地跟秦雨說了一下李雪薇，也說了一下這半年的辛苦，“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當輔導老師，我得教他們知識，我需要用右手在他們麵前寫字，初中物理上還有一個什麼狗屁右手螺旋定則，我絞盡腦汁才想到不用手的方法！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學生們是不是發現了我的斷指，我也顧不上隱藏這一點了，都是為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