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駱瑤提及江氏集團,駱默才敢確定樓下那身影就是江皎,印象裏還是那個在公交站看到的少年,最後一次便是在醫院裏。
那天,他紅了眼,對已經發生的事無能為力。
回過神時,駱瑤早已換了衣服隨意躺在床上,整個人一動不動,久久盯著天花板。駱默順著她的方向瞧了眼,並未看出什麼來,無奈的搖搖頭。
許是在發呆,又或是在想什麼事。
見她這模樣,駱默也不好說什麼,就是說了,駱瑤也不見得會應聲。
本打算輕聲將門關上,腦海中閃過剛剛在樓上看到的畫麵,雖然聽不見兩人說什麼,駱瑤離開時江皎的神情似乎不太對。
駱瑤也有些奇怪。
見不到人時開小號,在網上將人家近況恨不得搜個底朝天,如今見到真人,倒擺出一副撲克臉來。
餘光瞥見人在門口站著不走,駱瑤閉目,道:“有話要說?”
正為難,既然當事人主動開口,那就不算八卦。
這叫,回答問題。
“這可是你主動問我的。”駱默強調著,“可不是我好奇心重。”
駱默拉了椅子到床邊,她清楚記得,自那次喝醉後,江皎的事駱瑤就沒再提過一句。
“你和江皎現在什麼情況?”
“沒情況。”
“那關係呢?”
駱瑤睜開眼,想起剛剛的事,輕聲道:“鄰居。”
當年的事在駱瑤那始終是一根刺,拔了會痛會流血,不拔出來傷口會持續腐爛。
兩年內,無論駱家人或是來駱家的人,都像是提前約好了,對那件事絕口不提。
好像過去十幾年裏,一直在尋找的人,被眾人不約而同的行為,間接變成了小孩幻想出來的東西。
“今天的事、你怎麼想?”
這麼長時間來,除了看劇本時,季小楠會問句駱瑤,你怎麼看。
如今聽到,駱瑤將胳膊枕在腦後:“我能怎麼想。”
駱默沒說話,很顯然,這並不是她想聽到的。
“不管以前什麼關係,說過什麼話,發生了什麼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大家都挺忙的,揪著過去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告別過去,迎接新生,或許真的有這樣一群人。
但,駱瑤不在其中。
她喜歡將一切都記錄下來,用閑下來的時間回憶過去,那是陪她一起長大的習慣。
這正因為這樣,她總是有很多東西,駱默清楚記得無論阿姨將書櫃旁收的有多幹淨,一天下來地上總是堆滿了不同的本子,駱瑤則會皺著小眉頭,嘟囔著每一本都有不同的用處。
“見到江皎你其實很高興吧,不說也沒關係,江皎違反合同賠償的事我看到了,有些事不能隻看表麵的。你沒問過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沒機會問為什麼解除婚約。
都不是小孩子了,今天的事不難猜測,往後在其他活動上你們還會見麵,這件事遲早要麵對,誤會解開了當朋友也好,和好也罷,你來決定。
他既然回了淺陌,第一時間來找你,更能說明這件事在他那裏,從來都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