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被一雙手緊緊地拉住了,莫林頓了頓,認清是王斌勤醫師,有些氣喘籲籲地說:“王醫師,穀語她……”
莫林的話還沒有說完,王醫師輕笑著說:“放輕鬆一些,她已經醒過來了,一切都正常。”
“真的嗎!”她原本提在手上的心終於歸到了原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王斌勤看著她,輕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什麼似的,一臉認真地說:“穀語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正處在醉酒狀態,酒對於她來說是禁忌,以後不能再讓她喝了。”
莫林聽了非常的震驚,想起之前的一晚穀語也是滿身的酒氣,而且最近她一直都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謝謝你,王醫師,我知道了。”莫林誠懇地說。
“好好開導她。”王勤斌說著,拍了拍莫林的手臂,轉身離開了。
莫林滿心的不解,穀語一向不碰酒的,明知道酒是禁忌,為什麼連續兩次喝那麼多,穀語到底碰到了什麼事情?千頭萬緒壓得莫林煩悶,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沉重了……
莫林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隻見穀語轉頭看著窗外,目光竟有些呆滯,根本沒有覺察到有人進來。
“想什麼那麼入神?”莫林在床邊坐下,一臉困惑地看著穀語。
穀語震了一下,轉頭看著莫林,有些意外地說:“你怎麼知道……”
“王醫師打電話給我的……為什麼要喝酒?”莫林說著,一臉嚴肅地看著穀語,似是責備,更多的是擔憂和關心。
“莫林姐,我還有多久的時間?”穀語的聲音是那麼的輕,卻如一條鞭子重重地抽打在莫林的身上,疼得她眼淚瞬間滾落,她伸手握住穀語的手,一臉疼惜地說:“傻丫頭,會什麼總說傻話,以後不許你再這樣說。”最後,莫林的聲音淹沒在了哽咽裏,卻如遊絲般縈繞在耳際。
“姐,我不想就這樣默默地離開,至少我要做一些事情,至少我要留下些什麼,至少……”穀語的聲音裏找不到一絲生氣,莫林竟不知如何應答,隻能將穀語緊緊地抱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穀語的背,很輕很輕,卻似乎用盡她所有的力氣。
“姐,我的時間不多,我想我至少要用僅存的時間完成媽媽的遺願,就算最後……我死了,我……至少做成了一件事!”
“什麼?!”莫林很是震驚,讓穀語從自己的懷裏出來,雙手緊緊地握住穀語的兩側,“穀語,你實話告訴你,你最近都在做什麼?你明知酒是禁忌卻還去碰它,是和曾氏有關嗎?”
“姐……我……”穀語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穀語,不可以!靠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你媽的遺願,如果為了完成你媽的遺願,要賠上你的……你的生命的話,你馬上給我停止!你聽到了嗎?”莫林很是激動,盡管不知道穀語具體的在做些什麼,但是傷害到穀語的身體的,她就絕對不允許。
穀語看著莫林傷心地樣子,她不禁悲喜交加,從小的玩伴,如今的親人,讓她覺得不孤單,可是她的時間不多,很快就要和親人訣別,所有的不舍湧上心頭。她也希望自己聽她的,停止一切傷害自己的行為,可是為了接近曾謙寂,她兩次以身犯險,這次更是差點賠上性命,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她不能就此結束……
“穀語,你聽到了嗎?”莫林見穀語看著自己發呆,又重複了一遍。
穀語伸手覆在莫林的手上,輕聲地說:“姐,我聽到了,我聽你的……”穀語最後的聲音很低也很虛,但莫林聽了,如釋重負一般,她擦了擦眼淚,好似寬慰地說:“好,好,以後不許再碰酒了!”說完,捏了捏穀語的鼻子,淚水和笑在莫林的臉上詮釋著她的悲與喜。
然而穀語卻不敢正視她,心裏默默地念叨著:“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