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爸爸也……”琳琳愣住，隨即是滿眼愧疚，“對不起啊姐姐，我……”
“我已經不年輕了，叫我阿姨就行了。”沈微雨笑著抱了小家夥一下，“不用對不起，我知道你已經很辛苦了，所以我們別活得這麼辛苦，遇到不懷好意的人就懟他們，實在不行就打他們，反正你有媽媽和霍靳琛保護呢。”
“是！”
琳琳用力點頭。
崖心看著這一幕泣不成聲。
霍靳琛眼神複雜地看著沈微雨。
她，比他想象中的，更有力量更堅毅。
……
哄好琳琳，沈意晚和霍靳琛繼續逛畫展。
霍靳琛在藝術方麵的造詣不錯，沈微雨因為是醫生接觸的人比較多，自然也認識不少畫家，因此也略懂一二。
兩人聊一會，發現喜好出奇一致。
“你是第一個說向日葵比星月夜好看的人。”霍靳琛和沈微雨站在梵高的畫前。
這畫不是真跡。
但卻是高仿。
是有價無市的高仿。
雖是高仿畫，但距離現在有七八十年了，可見有多珍貴。
“星月夜像是梵高的內心，複雜而陰鬱，向日葵則像他的人生，朵朵盛開朵朵凋零。不管是寓意還是自我理解，我都更喜歡向日葵。”沈微雨說著頓了頓，笑著補充，“當然，也是因為我個人比較喜歡向日葵。”
是因為喜歡向日葵，才能看得出來這幅畫中，向日葵並不鮮活，更像是沒有生命力的假花。
“嗯。”霍靳琛讚許地點頭，“沒想到你還懂畫。”
“我也沒想到你在海拔兩千以上的雪山待過，家裏人不會跟你鬧嗎？”
“他們送我去的。”
“狼性教育？”
“算是。”
霍靳琛也挺可憐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來到一個叫作‘Auntcia’的畫家畫前。
“壁畫嗎？”沈微雨歪頭。
“嗯。”
“還真是挺新奇的，用色大膽結構鮮明，唯一的缺點應該是水彩幹太快，疊塗容易結塊。”
顏料結塊就容易掉下來，所以一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了。
她這番話，徹徹底底勾起了霍靳琛的好奇：“懂畫若是正常，懂壁畫就不簡單了。”
“我無聊的時候會看一些書，像是莫高窟之類的。”
“沒學過？”
“當然沒有，我是一個醫生，就算要學，也應該去學內科。”沈微雨打趣道。
她一直覺得自己懂的東西很少。
所以閑來無事就會去看一些書補充知識。
像是莫高窟之類的，就是她無意間淘到的書。
其實還挺好看的。
“你的智商可能很高。”霍靳琛道，“沒考慮去測測？”
“高了也沒什麼用，我不還是這樣普普通通。”
她，普普通通？
霍靳琛嘴角輕抽了一下，長指在她眉心一點：“你還普普通通？”
她還不普通嗎？
沈微雨摁住額頭，一臉茫然：“我不普通嗎？”
她雖然有一點小名氣，但大多數都得利於醫院和唐易軒啊。
她自己……
是，有幾篇論文。
但也就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