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小女孩舉起手來發問。
“姐姐，隻有一個公主嗎？”
顧西戎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但還是忍住脾氣。
“是，隻有一個公主。”
春春繼續揮舞小胳膊。
“為什麼隻有一個公主啊？”
小孩子問題多很正常，小孩子問題多很正常……顧西戎在心裏反複勸自己，並且深呼吸，調節好情緒後，努力擠出笑臉。
“小朋友們，我們先聽故事好不好？等姐姐把故事講完，再回答問題，好不好？”
這句承諾讓顧西戎將故事講完之後，格外後悔的承諾，讓小朋友們安靜下來，等待她把故事講完。
直到故事講完，場麵開始控製不住了。
“姐姐，為什麼惡龍要抓公主？”
“姐姐，王子是怎麼打敗惡龍的？”
“姐姐……”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如同轟炸機，在顧西戎講完故事以後，一股腦轟炸過來。
12正準備說話幫顧西戎分擔這些問題，還沒來得及開口。
顧西戎再也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
“夠了！你們怎麼這麼多的問題！”
小教立刻室鴉雀無聲。
“西戎！”
12連忙伸手拽了拽她，還沒等他安慰孩子們。
孩子們麵麵相覷，膽小些的瞬間哭了出來，
哭聲如同傳染一般，立刻讓其他被嚇到的孩子一起跟著大哭起來。
本來安寧祥和小教室，當即被哭聲掩蓋。
“別哭別哭，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西戎慌了手腳，立刻蹲下來正四處哄孩子，而孩子們怕了她，齊齊往邊上躲。
邊上的12直接放大招，從在食堂出來後就一直帶在身邊的小布包裏掏出一小塊巧克力。
“12哥哥要獎勵不哭的孩子！誰先不哭哥哥先給他巧克力吃！”
巧克力的誘惑，對於小孩來說是致命的。
很快哭聲被壓了下去。
大家淚眼朦朧的看著12手裏的巧克力，抽泣哽咽著。
這讓顧西戎心裏分外內疚。
12將小布袋裏的巧克力掏出來，挨個分出去，顧西戎也試圖一起參與分發巧克力，從她手中接過的時候，看她的模樣怯生生，不太敢跟她說話了。
把孩子們哄好以後，就到了他們該睡覺的時候了，吳姐已經站在小教室門口，等著帶他們去宿舍休息了。
12拍著手讓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好了，乖孩子快排隊，跟吳媽媽一起回房間睡覺。”
小朋友們很聽話的互相拉扯著排成了一排，跟著吳媽媽出門了。
最後排在末尾，那個瘦弱文靜小男孩折返了回來，顧西戎記得他叫燕北洛。
燕北落不是被遺棄，是因為父母意外去世，他本人有因為先天性心髒病，而沒有親戚願意撫養他。
今年隻有6歲，平時喜歡看書，12說他是這群孩子裏最懂事早熟，曾有家庭不介意他的問題，想收養他。
而他一直不願意，寧願待在這裏，幫忙照顧著這群弟弟妹妹。
“姐姐，弟弟妹妹們還小，比較不懂事，不要生氣了好嗎？”
小男孩眨著眼睛，明明奶聲奶氣，可臉上是與他年紀不合的沉穩安靜。
顧西戎張了張口。
分明是她該道歉，卻由受她脾氣的無辜者來安撫。
這種錯覺讓她有些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