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派人殺了我們的孩子!(1 / 1)

白璽童和沈先禮在空曠的房間裏坐著,幾個小時間沒有交流。

她需要靜靜。

如此活了二十年,怎麼能一下子就接受自己有幻想症的事實,更何況這之外還讓她看到了她寧可舍身也要救的姐姐竟如此恨她。

她記憶裏溫柔的愛護她的大姐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這接連的打擊讓她難以承受。

她一下子變得好沒有安全感,不知道在自己的記憶裏,不知道現在周圍發生的事遇到的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究竟哪些是她幻想出來的,哪些又是真實存在的?

天漸漸泛起魚肚白的顏色,早上白璽童還要打針,沈先禮拉起她想要帶她回醫院,她卻站在原地不動。

“告訴我,那我流產的事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有沒有過一個孩子?”

白璽童需要一個人給她答案,她沒有家了,好像也沒有家人了,她隻能想起自己剛剛失去的那個唯一可以確定是她的骨肉,究竟是不是也是假象。

提到孩子,沈先禮的眼睛暗了一度,聲音也低了一度,說“我們曾有過一個孩子,就在幾天前。”

白璽童好糾結,她既希望沈先禮告訴她這個孩子曾出現過她的生命裏,哪怕他在時她一無所知,。

但她往後的日子裏一想到自己孑然一身苟活一世,還能追憶一下這短暫的生命的交集,這是她僅有的不孤單的日子。

但她在聽到沈先禮告訴她這些時,又突然感到心裏一沉,喪子之痛像洪水猛獸般向她襲來,原本就即將崩潰的情緒,又填了一份沉痛。

她的麵部神經已經擺出了要哭的表情,卻再也沒有眼淚流下,她隻是一下下地捶打著沈先禮。

有氣無力的,魂不守舍的,悲痛欲絕的。

白璽童走出這棟住宅樓,是被沈先禮抱下去的,她踉蹌地根本沒辦法好好支配自己的雙腿。

老舊的樓道很狹窄,沈先禮怕鄰居擺放在樓梯上的破自行車劃到她,像端著一塊和氏璧小心翼翼的。

他這樣的體貼就像白璽童第一次遇到他時似的,每一個動作都輕如羽毛,生怕弄疼了她。

她曾不解於為什麼當初那麼紳士的人後來會那樣殘暴,為什麼在傭人口中那麼和善的人私下會像猛獸。

難道連這些也是她想象出來的?

她在車上昏睡過去了,一夜未眠加上精神上的超負荷讓她睡得那樣沉。

車窗外春雷滾滾,毫無預兆的大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白璽童靠著那扇微有哈氣的窗,每一落一下雨滴,就像有人再試圖叫醒她。

而她在夢裏又夢到她有著慈愛的父母,她像平凡女孩那樣享受著大學生活,選修著感興趣的科目,放了學就和閨蜜去看電影。

在夢中夢裏她還有一個對她嗬護備至寵愛有加的男朋友,她喚他“遠森”,卻是沈先禮的臉。

後來她在夢裏驚醒,發現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她在淺夢中回到之前那個悲慘的身世,也回憶起失去的那個孩子。

她說著夢話,可連夢話的語氣都那麼無助。

她說,“告訴我,那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殺了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