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禮素喜清淨,別說是party,就連拜訪也是嚴格限製,如果不是梁文濤的注資關係重大,別說是區區生日,哪怕是她葬禮,恐怕沈先禮都不會允許這樣。
書房裏,近日來愁眉不展的洛天凡終於一展笑顏,倚著桌子,而沈先禮舒展的坐在沙發上。樓下喧鬧的嬉笑聲成為他們天然屏障,他們不再擔心隔牆有耳,說起話來都輕鬆不少。
“少爺,現在集團的危機基本解除,有了梁文濤的注資,又加上和梁家聯姻的傳聞,咱們泛海船運、華信電訊這兩支股票已經連續三天漲停板。”
“梁文濤後麵兩筆轉款什麼時候到賬?”
“最遲下月五號。”
“還有二十天啊。”
洛天凡看到沈先禮有氣無力的感慨天數長,心情好的打趣他,“恐怕您還要再多應付梁大小姐二十天。”
“梁文濤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
“出身金門,自然一身驕縱,你看這樓下大廳裏來的這些,哪一個不是喊著金鑰匙的獐頭鼠目。”
“是啊,所以說我最受不了這些人。”
“少爺您就不考慮一下真的讓梁卓姿當沈夫人嗎?從公司角度考量,這門聯姻確實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沈先禮在沙發上直了直腰,拿起茶幾上嵌著雞血紅寶石的四方鎏金盒,從裏麵拿出一隻雪茄點上,足足的吸了兩口。
這道理他豈會不知道,以梁家現在在H市的實力,無疑是唯一能配得上沈家的名門,如果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將會變成最大的利益集團,以後也會是你得力的幫手。
洛天凡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樣,遂而問道,“白昆山和梁文濤,您打算怎麼選?”
“誰也不選。”沈先禮把自己的臉藏在了吞雲吐霧背後,倏地有了靈感,高興得連忙吧雪茄按滅,“我選白昆山的女兒。”
“要慎重,要慎重,棋出險招,劍走偏鋒,是有風險的。”
即便洛天凡如何分析利弊,沈先禮已經沉浸在這一絕妙的計劃裏,一石二鳥的利益誘惑太大了。
“那梁家這邊怎麼交代?現在您和梁小姐的婚事,已經人盡皆知。如果悔婚,梁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即便注資到賬,我們前有白昆山,後有梁文濤,也是腹背受敵。”
“白昆山這兩天有什麼動靜?”
“似乎沒再對於H市的生意動手,聽說被什麼事耽誤了,回國的行程也暫時取消,還沒說會延遲到什麼時候。”
“這麼說,他是打算就這樣放過我了?”
“看似如此,大概也隻是想給沈氏一個下馬威,也殺雞儆猴的嚇嚇其他人。”
如果洛天凡所言屬實,那確實給了沈先禮苟延殘喘的機會。
“下一步您有什麼打算?”
“既然白昆山給了我們攘外必先安內的時間,那就別辜負他老人家一番好意。”
“您是說?”
“吞了梁家。”
中途祝小願來請了三遍沈先禮,都被打發了。客人都到齊了,無一不打趣男主人在哪裏,眼看著定的生日宴會開始的時間剩三分鍾就到了,沒辦法,梁卓姿隻能不顧身份,自己跑來書房。
縱然沈先禮萬般不屑,也換上了寵愛有加的樣子。
他們從樓梯上下來,幾個小時之內,樓梯就被布置得大變了模樣,氣球彩帶把原本的扶手包得像木乃伊似的。
沈先禮站在台上,向來賓舉杯,望著被粉飾得麵目全非的大廳和人,那感覺就像龍王的水晶宮裏,擠滿了蝦兵蟹將。
但梁卓姿很開心,尤其是看見有幾個曾與自己競爭的情敵麵露妒色,更是心下一爽。
助理拍馬屁的提議,“祝沈夫人生日快樂。”
這逼宮的節奏,就是讓沈先禮當著眾人麵讓梁卓姿坐實了名分,台下都在看著沈先禮的眼色,鴉雀無聲。
他微微笑了笑,點到為止與梁卓姿碰了碰杯。
以為這是默許,眾人異口同聲大喊,“恭賀沈夫人新喜。”
那晚,沈先禮和梁卓姿跳了開場第一支舞,他們在舞池中央被華麗的燈塔照著臉龐。其實梁卓姿並不難看,雖然不是五官清秀型,但貴氣十足。他們在一起是再合適不過的金童玉女。
歡飲達旦,沈先禮耐著性子陪這些小毛孩,聽著不好笑的笑話,擁著不討喜的未婚妻,酒入愁腸,他這戲演得真沒勁。
很多人已經東倒西歪了,更有甚者,嗨大了,還以為在公海遊輪上,肆無忌憚起來,撈著助興網紅就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