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森和嘉爾來了,怎麼睡成了一個大問題。
白璽童這裏雖說有三個房間,但畢竟從買來到現在就都沒有怎麼好好裝修,就連現在兩間臥室裏的床都是上任房東留下的,另外一個房間就隻有個大衣櫃孤零零的站在那。
沈先禮死咬著白璽童答應過自己離婚之前都會容他在這裏住,她被他架在那裏不好出爾反爾。攆不走他,就隻好另想辦法協調。
原本沈先禮還以為白璽童自然會和司遠森以及那隻猴子,三口人住在一起。但讓他大驚大喜的是,無論是白璽童還是司遠森完全都沒有提出過這個方案。
這也就是說,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待商榷。
隻要他們不住在同一間房,給自己當場戴綠帽子,沈先禮還是很識相的聽從安排。
可話雖如此,當白璽童提出自己帶著嘉爾去隔壁和白樂瑤同住時,沈先禮又極力反對,並表示一定要跟白璽童住在同一個房子裏,這是他一個合法丈夫的最低要求。
最後無奈之下,方案就隻有三種,要麼白璽童和司遠森、嘉爾一起住,要麼白璽童和沈先禮,司遠森帶著嘉爾這樣分開兩間房。但上述意見都被兩位男士全權否決,白璽童自然也都不會同意。
於是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方案,白璽童帶著嘉爾一間屋,沈先禮和司遠森兩個人擠同一間房。
這樣的結局隻有白璽童成了一人贏家,非常好,讓兩個難為她的男人過去吧,這大概是情敵之間最難以忍受的處境了。
但即便如此,沈先禮和司遠森也都咬死,無論如何也一定要留在這裏,但凡退出了戰場,就等有把C位拱手讓人。
於是在沒有選擇麵前,再彪悍的敵手也隻能握手言和。
臨睡覺之前,白璽童看著沈先禮那張上墳的臉和司遠森受氣小媳婦的樣子,滿足的抻了個懶腰,回眸一笑,“金風玉露一相逢,祝你們……”
還不等二人暴跳,嘉爾先衝出來問,“媽咪什麼是金風玉露?”
白璽童一臉壞笑的抱起嘉爾,伸出手先指了指沈先禮,賜名“沈金風”,後指了指司遠森,賜名“司玉露”。
嘉爾其實根本聽不懂,隻是覺得他們一定在胡鬧,跟著白璽童笑得前仰後合,莫名就覺得好開心,連連喊他們的新名字,末了還不依不饒的問,“那他們怎麼相逢了?”
“他們呀,在這裏相逢,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
隨後便幸災樂禍花枝亂顫地回了自己的臥室,留下火星撞地球的沈金風和司玉露。
司遠森本就個人生活非常檢點,別說跟男人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女色都從來沒近過,根本接受不了,連看沈先禮的勇氣都沒有。
於是他自認是非常好的解決辦法,高風亮節的說,“小沈總您住這屋吧,我去客廳沙發上湊合一宿。”
按理說這是在正常不過的安排,但沈先禮靈光一閃,萬一自己住房間裏不知道司遠森一舉一動,他趁四下無人偷溜進白璽童床上怎麼辦。
可這麼狹隘的話他又說不出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小心眼。便隻好退而求其次說,“算了,你住這吧,我去住沙發。”
反過來其實司遠森也和他有同樣的擔憂,這下可好,明明很好的方案在兩人相互猜忌之下,變成了完全不可能實施的辦法。
一整晚空蕩蕩的沙發注定無人問津,兩人最後都心知肚明,如果自己綁不了白璽童,那麼綁住情敵,至少白璽童是安全的……
不過說歸說,兩個大男人終究還是受不了同擠一張床的窘境,最後兩人公平分配。沈先禮占床,就隻好蓋著自己的外套睡覺,司遠森占被,就裹著被當睡袋跑到地上去睡,互不幹涉。
二人在熄燈後反倒自在些,至少看不清共處一室,同呼吸的是人是鬼,是雌是雄。司遠森調整了下心裏,想了想,就當是住大學宿舍了,當時不也就是上下鋪嘛。
便豁然開朗,不再有絲毫的尷尬之色,大大方方的道了聲,“晚安,小沈總。”
沈先禮卻聽完頭皮都覺得發麻,他真想吼司遠森,說晚安就夠奇怪的了,幹嘛還非要稱呼自己一下,生怕他不知道是跟他說的嗎。
但他不想再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當然,肢體更不行,於是就悶聲“嗯”了一下,希望趕快結束這一夜。
司遠森倒是徹底看開了,不僅看開甚至還覺得有點新鮮,像是重新找到了校園的記憶。於是真不辜負“夜深人寂寞”這句話,全沈先禮是知心大哥,開啟話夾就閉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