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裸露在外的玩具,陸禦沒有放鬆警惕,他又握著桃木劍戳爛了塑料袋,直到整個被子底部都檢查清楚後,他才轉身去看身邊的王嶽。
站在陸禦身後的王嶽有些愣神,剛剛發生的一切讓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幫我一件事。”陸禦湊到王嶽耳邊,壓低了聲調。
“拿著我給的鋼筆站在門口,不用做別的,注意樓道有沒有動靜就行,我怕我們幾個在裏麵翻找,回頭時門給堵住了,這屋子裏的人很可能還在宿舍樓裏,你一旦聽見遠處有響聲就立刻提醒我們。”
“小事情,我這就去。”王嶽繞過一臉懵逼的果子,徑直站在了門外。
張子娜看了看門口背對眾人的王嶽,心中已知曉大半,在屋內的人往往看不到屋外,極易遭到偷襲和門反鎖的現象,這也是他們扮詭的演員經常使的手段。
“他真的隻是個普通的老師嗎?”
張子娜皺眉,默默看著對方,陸禦剛剛用桃木劍反複檢查被子也是個細節,在這種環境下,他不僅僅沒有慌張,反而十分警覺。
她越想越覺得人心隔肚皮。
幾人也不繼續閑著,在確認被褥下的不是活人後便四處翻找起來,探靈廢宅裏有活人居住,這一點的出現讓直播間裏的觀看人數漲了不少。
陸禦從玩具堆裏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賬單,賬單正是這些玩具購買的時間和店家,他默默掃過賬單內容:
收件人叫崔元,收件地址就是附近的驛站。
崔元應該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他一次性買這麼多玩具做什麼?
陸禦一邊思考一邊拍了張照片,上麵還有收件人的電話號碼,等會兒出了宿舍樓可以直接打給對方。
掃了眼對麵,張峰他們也有新的發現,桌子旁的碎紙屑上寫著字,字跡和屋外牆上的字體基本相似,初步判斷是一個人寫的,可惜紙張被撕的散亂一地,零零散散拚湊出的的句子有些奇怪。
陸禦站在幾人身後看著,掃了眼上麵勉強能看懂的幾句話:
“原諒我,可是你今天也沒有原諒我,還是不肯見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畜生,我不該打你的,原諒我,不疼了,爸爸給你買了新玩具,回來吧,求求你回來……”
“你為什麼不聽話呢,你為什麼還是不肯聽話?”
除去這幾句話外,其他的紙張上基本都是懇求原諒的話,以及反複出現的一個字:“牆。”
“牆”這個字很特殊,這個字體和其他字體都不一樣,其他的字體雖然潦草但筆畫很熟練,但這個“牆”字卻像一個孩子寫的,一撇一捺都很笨拙,就像是剛剛學會寫字沒多久一樣。
從撕碎的紙張上能看出,原主似乎在看到“牆”這個字後很憤怒,因為其中有好幾個“牆”字都被胡亂地塗抹畫叉。
陸禦腦中漸漸出現了一副畫麵:
“男人住在這裏一直尋找自己丟失的孩子,每天懷著自責和愧疚,買一堆送不出去的玩具,喝著酒,把自己的痛苦和鬱悶寫在紙上,但他還是沒能見到自己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他回家時發現自己的日記上莫名其妙多出了‘牆’這個字,而男人很清楚,‘牆’這個字就是他孩子寫的,而之後,或許又發生了什麼事,也可能什麼都沒發生,總之,男人還是把本子撕碎,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