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禦湊過去看了眼,但是走道裏並沒有奇怪的東西。
“怎麼了?”陸禦看向孫智的臉,這一看陸禦才發現,孫智雖然身體擋在樓道裏,但是他眼睛看的卻不是樓道,而是斜著眼盯著樓下的停車位。
“她,她剛剛出現了……就站在大貨車的旁邊,身體模糊成一道白影……但是我好像聽到她在對我說話,就在我的耳邊小聲說話,但是她的嘴被縫住,喉嚨裏發不出完整的句子,我隻能聽到額額額的聲音……”
孫智感覺大腦內轟鳴一片,四肢發僵,眼前方形的樓道似乎都有些扭曲。
“我,我還看到……”孫智緩緩轉頭,他的視線轉移到陸禦的身上:“白影舉起了手,她把手指一點點抬起,指的好像就是你的位置……”
“她好像在看你!”
“她在看我?”陸禦有些好奇。
孫智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種感受,明明相隔很遠,臉上麵五官都模糊成一片,但孫智敢肯定女詭確確實實就在看自己的身後,而自己身後就是剛剛認識的這個陸禦。
“對,她好像盯上你了。”孫智說這句話時有些心虛。
手心出了一層虛汗,孫智咽了咽口水,他伸手插進衣兜摸了摸冷冰冰的兩把鑰匙,這鑰匙是袁大師走前留下的,果然還是起了效果嗎?
女詭好像確實把關住重點放在了陸禦的身上。
手指握著兩把鑰匙,越攥越緊,這兩把鑰匙本來是每人一把,但孫智並不想給陸禦一份,多一個護身符就是多一份保命的概率。
“但我這樣做也沒錯吧……”
孫智心想:“為什麼要給他護身符!他什麼都沒做,甚至耽誤了時間,是我千辛萬苦找到的袁大師,這幾天活得不人不詭,但是他呢,他一點事都沒有,這次也不會出事的,他不會出事的,我才是應該被保護的人!”
孫智在心中反複勸說自己。
他看向陸禦,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別怕,先回去,回去我們商量商量今晚的計劃,等明天袁大師處理完特殊事件就能回來了,我們隻需要在今晚活下去。”
孫智走到家門口,他家的防盜門上貼著好幾張黃符,門口還掛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鈴鐺。
門被推開,鐵鈴鐺發出“叮鈴鈴”的低響。
伴隨著銅鈴的響聲,門內漫出一股朱砂和黃紙特有的氣味,果然,在開燈之後,對麵客廳牆麵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符紙,茶幾和臥室門周圍也滿是符紙和奇形怪狀的器皿。
“你這是花了多少錢?”陸禦環視一周,他身上的詭異毫無反應,這些符紙和器皿根本沒用。
“幾千吧,那道士就是一騙子,把符賣給我後,連我家都不敢進。”孫智把桌子簡單收拾了一遍。
“你坐下休息休息,我去屋子裏找個東西。”
說罷,孫智進入了臥室內,又默默將臥室門反鎖。
唇角顫了顫,孫智忍不住啞聲笑了起來,他從兜裏掏出兩把生鏽的鑰匙,鑰匙為銅製,鑰匙周身還積攢著暗紅色的血痂。
他從櫃子裏翻出了一團毛線,接著用毛線將兩把鑰匙緊緊綁在一起,確認不會鬆動後,孫智才將懸掛鑰匙的毛線掛在了脖子上。
冰冷的鑰匙墜在胸口,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全感。
正打算轉身離開,孫智的視線掃過衣櫃,衣櫃半開著,裏麵好像放著一團灰白色的衣服。
“什麼時候開的?”
孫智摸了摸胸口的鑰匙,拿起桌子上的雜誌,他借助雜誌將櫃門一點點移開。
櫃門越開越大,裏麵的東西也呈現在孫智眼前,他瞪大了眼,慢慢張開口,但是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是驚愕地盯著櫃子裏麵。
櫃子裏放著一個被灰布包裹的方形物,灰布打著死結,上麵還有大團的汙漬。
這個包裹!這是大銘死前給他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