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被拿去檢查的時候,血跡斑斑的剁骨刀讓幾名警員神色大變,險些當場用手銬把陸禦拷住。
西扯東扯解釋了好一會兒,陸禦才勉強解釋清楚。
一側的警察愁眉苦臉,輕輕拍了拍陸禦肩膀:
“這種東西不能亂拿,你去凶宅直播也就算了,還拿著這種凶器到處亂跑?”
“雖然有自我防備的意識很好,可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事,也不是正常人應該拿的東西,這很危險!”
陸禦認真點頭:“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又問了幾句話,陸禦從警局出來天色已經有轉亮的趨勢。
鱗次櫛比的高樓末端,雲層泛著淡淡的橙黃色。
沿途買了幾個包子,早飯順便應付了一下,陸禦剛剛吃完包子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媽,有事?”陸禦問了句。
“那姑娘已經下高鐵了,你不去接一下?”
“我給她發了定位,我就在地鐵站附近的飲品店裏等她。”陸禦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一夜沒睡,現在就想找個舒服的地方小睡一會兒。
“你不去接?”陸媽語氣震驚,“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準備把握一下?”
“媽,確實是特殊情況,我現在頭疼的厲害,待會聊。”
掛斷電話,陸禦打了個哈欠,走進店裏隨便找了個靠裏的座位。
去警局時整個人的神經還是緊繃狀態,一旦放鬆下來困意便盡數襲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很多天沒睡過好覺了。
把背包抱在胸前,陸禦定了個半小時的鬧鍾,爬在桌子上閉上了眼。
被鬧鍾叫醒後,他起身點了杯冷飲,冰水入喉的一瞬,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
“她怎麼還沒到?”等了近一個小時陸禦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從火車站走到這裏也就四十分鍾的路程,如果打車就更快了。
打電話問了幾句,確定沒出事陸禦才放下心來。
——“叮鈴!”
店門的風鈴響了兩聲,一個二十五六的女孩背著包走進店內,她發懵的眼睛掃視四周,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陸禦身上。
“是你嗎?”女孩看了眼手機裏的照片,反複確認了幾遍。
和陸禦母親的描述不同,這姑娘和群青比稱不上多漂亮,隻能說長相清秀,一雙死魚眼裏滿是睡意,披散的長發亂糟糟的,和陸禦比起來,仿佛她才是通宵的人。
“請問你是陸禦?我叫崇小九。”崇小九笑了起來,露出了臉上的兩個小酒窩。
“嗯,你是中途出什麼事了嗎?”陸禦鏡片下的眸子微微彎起。
“我……我剛剛就一不小迷路了哈哈,那個地下通道我一直沒找到,所以讓你久等了。”
“沒事,我幫你拿東西。”陸禦伸手去拿,對方卻把東西往後挪了挪。
“不用不用,挺輕的。”
“那你想喝點什麼嗎?”
崇小九拍了拍身後的背包:“不用,我拿水了。”
“那好,有什麼需要隨時和我說。”
簡單聊了幾句,陸禦帶著崇小九進了地鐵。
一路上崇小九一直很安靜,她不說話,就愣愣看著車窗外,戴著耳機,死魚眼耷拉著,似乎一直在發呆。
陸禦想了想,往她身邊靠了兩步:“崇小九?”
“嗯?”她扯下了耳機,轉頭去看陸禦。
“我這裏出了點意外,也是剛剛得知的,所以我明天就要回一趟老家,你是剛從北橋縣過來吧?實在抱歉,我這也是沒想到會突然有事。”
心覺愧疚,陸禦想補她一張高鐵票的錢,畢竟這剛來就要走確實有些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