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婦人,他便把手電收了起來,借助夜眼繼續往前走,夜眼等級雖然不高,但沒有了燈光的暴露,他心中多了幾分安全感。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隱隱約約間,山道裏似乎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將背包拉鏈拉開一半,露出裏麵的剁骨刀刀柄,陸禦眯起雙眼,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十步有餘的樣子,便看見山路正中間蹲著一抹白色的身影,姿態奇怪,月下似乎無影,多半不是活人。
果不其然,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後,兜裏的美工刀便給出了警示。
美工刀有反應,於效明顯對路中間的女人不屑一顧。
這鬼很弱,陸禦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從衣兜裏掏出鋼筆,麵不改色朝前方走去,越往前走,看得越清楚,那女人披頭散發蹲在地上,赤著足,雙手抱胸頭部低垂,似乎十分痛苦。
如果不解決他,到時候做任務又跑出來,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陸禦心下做了決定,殺意頓起。
將鋼筆藏於衣袖,陸禦放輕腳下的步子悄悄靠近女人,站到她身後時,陸禦能明顯看到女人腿部的屍斑和傷口。
淺笑一聲,陸禦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就你一個姑娘在這裏?”
“嗚嗚嗚……嗚嗚嗚……”女人的哭聲斷斷續續,在寂靜的山林裏顯得格外滲入。
“你很傷心對嗎?沒關係,告訴我原因,我會幫你解決的。”
女人繼續抽泣,她似乎不會說話,隻是一個勁哭著,哭聲越來越難聽,就像是嗓子被火燒過一樣。
“別哭,我幫你。”陸禦舉起鋼筆,將筆刃對準了女人慘白的脖頸。
依舊沒有回話,哭聲還在繼續,但陸禦能明顯感受到,她被黑發遮住的頭正在緩緩向後轉。
“你還是不說嗎?不說的話,可就再沒機會了!”
不等她反應,陸禦手起筆落,將鋼筆狠狠戳向了女詭的脖頸,這一擊用了全力,他隻感到一股黑煙從筆中散出,緊接著,女人大叫起來,身體扭曲著,原本的實體漸漸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
從脖子處抽出鋼筆,見女人趁機想逃,陸禦指著女詭逃竄的背影低聲喊了一句——“於效!撕了她,留著也是禍害,半夜擋道,不安好心!”
等級相差很大,勝負毫無懸念,於效很快將她撕碎吞並。
待女詭被撕碎後,於效也化作白煙飄回了鋼筆,陸禦看著手中的物件,不禁有些後怕:“這次任務不能使用詭異,如果在任務中遇到剛剛的女詭,恐怕也很難辦。”
歎口氣,繼續往前走去。
晚十點二十八分,陸禦走下山坡,瞧見了河畔的廢棄紡織廠。
紡織廠周圍多是歪歪扭扭的楊柳樹,麵前幾十米開外則是奔湧向前的河水。
那是一棟破舊不堪的建築物,一共兩層,殘破的窗戶黑黢黢的如同眼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條條警戒線在門前拉扯交纏,目光所及的位置滿是焦黑的殘骸,以及紅漆隨手塗上的“拆”字。
這裏更冷,風吹過還帶著一股濕氣。
不適地皺了皺眉,他能感受到背包裏的詭異正在陷入沉睡,不安感白蟻般吞食著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