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是鐵製,上麵吊著許多生鏽後產生鐵絮,角落裏還時不時有蟲子爬過。
見慣類似場景的陸禦並沒有什麼感覺,他擦了擦文件上的灰塵,開始翻開裏麵的信息,從病曆單上可以看出,這個私立醫院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該有的部門基本都有。
至於專不專業陸禦無法判斷,不過很多病曆單上開的藥劑都八九不離十,給人一種敷衍了事的感覺。
這醫院開在八年前,按照當時北橋縣的經濟情況來說,估計也請不起多好的醫生。
繼續翻看下去,陸禦找了有一段時間,突然發現在最裏層的鐵架背麵有塊磚正在向外凸起,陸禦小心翼翼將鐵架移動過去,接著用剁骨刀砸開了磚塊。
那裏麵居然也塞著一份藍皮的文件架,陸禦取出時,文件架已經嚴重變形,彎彎曲曲呈現出一個扭曲的“S”形。
陸禦大致看了眼,漸漸睜大了眼睛,這份文件架的側麵標注的不是科室,也不是年份,而是數字——“十八號病房”。
“這難道是十八號病房的相關資料?”
陸禦翻開了第一頁病例,一張紙條從文件夾裏掉在了地上,陸禦撿起去看,那是一張黃紙朱砂繪的符咒,他對道家符咒並不了解,也不太清楚這符咒是什麼意思。
想了想,保險起見還是將黃符塞進了衣兜,繼續翻看病曆單。
第一頁的病例是在八年前,而病人就是劉芳,也便是孫紫悅的母親。
“她住過十八號病房?”陸禦有些驚訝。
這張病例的內容是剖腹產,當年的電子設備並不完善,大部分病人資料都是紙質記錄,陸禦將病例仔細瀏覽了一遍,不由皺起了眉。
八年前劉芳即將分娩時被送到了私立醫院,當時劉芳是難產,迫不得已下才由家屬簽了剖腹產的知情同意書。
陸禦對劉芳還有記憶,在她父母的口中陸禦得知,劉芳出生時沒有哭聲,而且長期體弱,需要很多藥物才能穩定病情和精神狀況。
八年前的難產應該和劉芳的身體情況有直接關係。
整張剖腹產的病曆單上,有一欄相關病人治療結果的區域被勾畫過,陸禦大致能分辨出,被勾畫的字跡正是“死胎”兩個字,後來“死胎”被劃掉,重新寫了“母子平安”四個字。
“什麼意思?”陸禦皺起了眉,“難道說孫紫悅被生下時誤以為是死胎,結果判斷錯誤,過了一會兒後孩子又活了?”
他不清楚有沒有這種情況,隻是覺得按常理來說,孩子被生下後不至於被誤認為是死胎,畢竟是個活人,並不像其他病症會存在檢側錯誤的情況。
思來想去,再聯想到現在的孫紫悅,陸禦腦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孫紫悅確實是死了,但孫紫悅的靈魂死後,又有另外一個靈魂重生到了孫紫悅的體內,也就是說,孫紫悅的靈魂其實並不是活著的,而是一隻詭?
這樣確實能說得通很多事……但這個跑到孫紫悅體內的詭是誰?
按照任務提示來看,毀掉本體它才會徹底消失,或許搞清孫紫悅死而複生的原因,就能找到本體。
暫時沒有糾結這件事,陸禦繼續翻看之後的病例單。
下一位住在十八號病房的人因為脊椎炎入住的,一開始沒有特殊的症狀,在住了小半個月後,突然出現了臆想症。
但這個臆想症並不是百分之百確定,因為該病人的其他方麵都很正常,隻是說經常在下層聽到嬰兒的哭聲,而且還看到有螞蟻在病房裏圍成圈轉動,它們頭連著尾、尾連著頭,突然出現在了病房裏。
嬰兒的哭聲不可能出現,因為十八號病房在一樓。
後麵的幾張病曆單和這個病人的情況基本類似,都是普通病人入住到十八號病房時出了幻覺,後來醫院請了道士驅邪,這間病房也暫時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