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搭訕的人,那肯定是有的,而且還有不少。夏唯一從前很少出入外交場合,A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夏家有一位千金,卻鮮少見過她本人。這回聽說她也來了宴會,自然有不少人慕名搭訕,不說她的身份如何,便是她那出眾的樣貌,也不免不引得那些公子哥上趕著巴結。
顧亦然早就知道她現在有多吸引人,才會心生憂慮,還特別在來時叮囑她記得要趕拍那些亂獻殷勤的蒼蠅。不過他這回的擔心卻是有些多餘的,夏唯一對於不喜歡的人一向懶得費心思言語去應付,何況她身邊還專門有個“護花使者”的米小兔,那些想打主意的人,多半是說不上兩句話,便會被米小兔的棍棒夾擊給擊退回去。
倒是夏東海那邊被不少人煩得心裏苦哈哈的,碰上個生意場的熟人,便會聽到對方明裏暗裏的試探一些“令千金如今年紀好像也不小了吧,有沒有看中的公子哥?”“淩董的女兒也長這麼大了,是不是該物色物色對象了?”等等雲雲,就差直接當著他的麵推銷自己家的兒子,順帶說上一兩句“你看我家兒子如何如何”“要不結成兒女親家如何如何”了。
夏東海這在會場裏走一圈下來,心裏簡直比喝了十多桶醋還要酸,心想著以往的時候都盼著女兒能快點長大懂事些,到現如今卻忽然覺得女兒真長大了反倒不好,這叫他知道女兒長大日後不久就要嫁人了,在他身邊呆的時間也不長久了。可想這千嬌百寵大的孩子,日後就要成別人家的人,這心裏麵怎麼會好受?
可他酸澀完了之後,心中接著便是又有些惱意,埋怨那些人家一個個也不知道先看看自己家的德性,這也敢隨隨便便就肖想他們家的寶貝女兒。
想想平日裏他和夏唯一吵架時,一口一個混賬東西的,這會兒卻是早就忘記了那總是惹他生氣的壞東西,剩下的反而隻記著他家女兒如何的好如何的矜貴如何的寶貝了,更是恨不得想要把那些敢把主意打到夏唯一頭上的人羞辱得抬不起頭來才好。
但對於這些事情,夏唯一自是毫不知情的,和顧亦然好好在這夜裏漫步,忽然聽他又問起那擋子問題,便不覺得一陣好笑。
這個男人是有多小心眼啊……
嗯,小氣確實是小氣了點,可另一方不也正好說明了他對她的在意程度麼?!
於是,夏唯一便笑得愈加開心了,嘴裏笑個不停,竟是連話都忘記了回答。
顧亦然以前最喜歡就是看著這副她開懷大笑的樣子,那樣的笑臉和笑聲,可以很輕易的讓人忘掉所有煩惱和不舒坦的事情。
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心裏有些癢癢,趁著她一時不妨,低下頭便對準她的唇親了上去。
他的動作很溫柔,就如這夜裏的清風一樣,讓人身心舒暢。總歸是已經有了好幾回的親吻經曆,他現在這占起便宜來也越來越得要領了。
不多時,夏唯一已經是趴在他懷裏喘氣。
顧亦然得了美味,舌尖上就似沾了糖果那般甜膩膩的,心情也跟著好似百倍。要不是礙著這場合不太好,他肯定舍不得那麼快就把人放下。
隻是等到夏唯一歇過氣,回過神來,不由得嗔怪的瞪他:“你又忘記答應過我的事情了?”
親吻之前,要先詢問她的意見。
顧亦然當然還記得這事情,隻是剛剛那一會兒,腦子裏短路,滿心滿腦的都是她那張笑臉,一時間竟全然不記得要去問她願不願意了。
雖然話語有些興師問罪,但他知道她心意的,真要是不喜歡,怎麼能乖乖的站在那裏讓他親。
“我忍不住……”他對上她的眼睛說道,嘴角潛藏著愉悅的笑意。
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丁點酒精的作用,這麼對著心心念念的人,他怎麼不可能不做任何旖旎遐想?!
何況他本身就是那麼隨性的人,既然是能讓雙方都喜歡快樂的事情,為什麼非要苦苦忍耐而不選擇好好享受呢?
夏唯一把他捧著自己臉蛋的雙手掰開,麵上燥熱隱隱,嘴角上明明也勾著笑,話裏卻還是嘟囔道,“總是把話說得那麼好聽……”
顧亦然毫不掩飾心裏的歡喜,這樣的夜裏,他那雙幽深的眼睛就像是會泛光。
牽著她的手又往前走,隔了一會兒,她又聽到他問:“你有沒有按著我的話把那些討人嫌的蒼蠅拍開?”
夏唯一好笑道:“你怎麼一直記著這件事情,要是還有人糾纏,我現在還能和你好好的在這裏散步麼?”
顧亦然卻道:“越是在意才會越擔心,你都不問問我的情況,顯然是還不太在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