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對他負責,又有什麼不行?”
夏唯一接過話,說道:“男女發生關係,多半還是女人比較吃虧,這要是隨便一點的男人,根本不會當做一回事。他既然能反過來要求你對他負責,除了有責任心,那肯定也是對你有意思的,反正你又不是不喜歡他,現在兩個人情投意合不是正好嗎?”
頓了頓,她接著道:“再說還有你家裏的那堆破事,你們倆現在要是在一起,不也就可以堵上你伯母那些人的嘴。這樣子,你即可以和男神在一起,又可以順利解決家裏的麻煩,正好是兩全其美啊。”
在吃驚過後,現在再仔細想一想,她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一般想要酒後亂性,如果沒有男方的配合,那絕不是隨便想亂就能亂得起來的。雖說這事是米小兔先挑起來的,但要不是你情我願的話,事情最後肯定成功不了。
但凡伊景言是個稍微沒點責任心的人,在事後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根本什麼都不用再理會,更別說是負責任的話。可結果呢……
伊景言的反應竟然完全超乎她們的想象,這越是不尋常的時候,便就越說明事情有古怪。
以她的猜測來說,若是沒有猜錯,米小兔想睡男神的想法隻怕是正中伊景言的下懷,這說不定他還早就暗搓搓的準備好,一心等待著這隻小兔子下套呢。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不用深想也該知道,那當然就是為了套牢這隻小兔子啊。
要說伊景言對米小兔沒有想法,她真是打死都不會信,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費勁心思,那必然是有奸情的。
以前她還擔心米小兔會吃虧,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多餘。
夏唯一摸著下巴暗自想著,末了,忍不住又心生感慨。
隻是,伊景言隱藏得未免也太深了,虧得她以前還把他當做是自己認識的男人中脾性最為優良的人,其實根本誰都不簡單啊。
原來,小鮮肉竟然是這樣的小鮮肉。
米小兔聽著她說得頭頭是道,卻還是搖了搖頭:“這樣……不好。”
夏唯一趕緊問:“哪裏不好了?”
米小兔垂斂眉目,掩藏著眼底裏的情緒,平靜的道:“他是我心目中的男神,我不想去改變這樣的關係。也許不在一起,在我們各自的心中永遠都會是最開心最美好的。可在一起,便會衝破一切的距離與屏障,現實可能會將我的仰慕與喜愛慢慢消耗,有一天,我們會因為生活瑣事吵鬧,歡喜變成抱怨,而我永遠都不想要這樣……”
夏唯一驀地沉默下來,看著她良久之後,忽然又笑著打趣道:“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啊,你以前不是時常說起,做人就應該懂得及時行樂,而不要瞻前顧後的嗎?因為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所以過好眼前才是重要的。怎麼現在你也開始顧慮那麼多了?”
米小兔思索一笑,忍不住又再次露出了苦笑,“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你說得很對,這還真不像是我的作風,或許是……對象不同,才會突然這變得麼多愁善感吧。”
她一直覺得,喜歡男神是她單方麵的事情,隻要用來崇拜和傾慕就好,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的和對方在一起。
除了她以上說的那些顧忌,另外,在她與男神之間,一直都是她在主動在先,她不知道男神對自己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即使真的有幾分喜歡,可這麼薄弱的感情基礎,真要是在一起又能夠支撐多久?既然在前路上根本看不到方向,那幹脆在最初時就不要開始。
夏唯一從米小兔的這番話裏好像看到了前不久的自己,因為是真正在意的人,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與擔憂,才會謹慎又小心,才會感覺患得患失。
雖然作為旁觀者,她可以比米小兔這個當局者看得更清楚,即使她能勸說她不要糾結那麼多,但是她卻也知道,當這種問題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時,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放下。
她開口問道:“那這事你準備要怎麼解決?”
“我不知道……”米小兔看著天花板,幽幽歎了口氣,隱下了所有的愁緒:“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去麵對他。”
她想了那麼多種結果,偏偏就錯算了他的態度,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他怎麼就想到要賴定她呢?
夏唯一看著她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由歎息一聲,勸慰道:“你這樣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不管你最終會做下怎樣的決定,都應該早點和他把話說清楚,這事拖久了對雙方都不好。”
“嗯。”米小兔悶聲應道。